冬天的时候乡下人往往会往城市聚集,这个时候正好农闲,许多人会来城市打零工,再来就是城里有丰富的文化生活。
尤其是这个饥荒的年月,城市里还有赈济。挖圣马丁运河需要很多人力,冬天的土结冰后就更难动工了,这段时间工人的工钱涨到了一天4法郎,缪拉元帅的农场主父亲以前一天才赚一法郎。
当那些工人在工地里汗流浃背得干活的时候,新贵名流和有钱人却在歌剧院里穿着体面地“社交”,也难怪她在买菜时听到有人评价,不过是换了一把“挖肉的刀”罢了。
由于拿破仑对美国的制裁,靛蓝用的染料价格开始攀升,穿蓝色的裙子已经成了一种奢侈的象征,当乔治安娜和特蕾莎出现在法兰西歌剧院的时候,可以看到很多穿蓝裙子的女人。
虽然特蕾莎怂恿乔治安娜穿男装,她可没打算真的那么干,尤其是这位“热月圣母”一看就图谋不轨。
拿破仑是个很开不起玩笑的人,太“顽皮”她是会倒大霉的。乔治安娜并不是一点都不害怕拿破仑,那种感觉就像是在面对一只狮子,倘若她转身逃跑,狮子肯定会扑上来将她给撕碎了。
她几乎可以想象出科西嘉矮子头一次到这么金碧辉煌的地方会有多么局促,他和那些乡下来的漂亮女孩一样都是冒险家,只是他们所携带的“资本”不一样。
漂亮的容貌是上流社会的通行证,其实贵族妇女普遍长得不是特别好看,即使认真打扮了也不如那些天生丽质的乡下女孩。
但她们的头衔、财产能让她们留在上流社会的社交圈,那些除了美貌一无所有的女孩儿会像流星一样,只在这个花花世界停留一阵,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拿破仑的才华需要有人赏识才体现地出来,那个其貌不扬的小家伙在这个到处都是名人的“巴比伦”根本就没人去在意,再加上他怪腔怪调的法语,就更没人理会他了。
他想在杜伊勒里宫留下的决心,一如那些抛下老家的一切,到巴黎打算出人头地的年轻人。
乔治安娜在苏格兰高地呆了三十多年,她在初见歌剧院繁华内饰的时候也有些心神荡漾,不过她只要一想起拉纳,以及自己尚在装修中的圣卢克休息室,她就对这种炫目的波旁风格没什么兴趣了。
天知道戈丹的亲戚和雅格父子会不会虚报建材和人工的价格,将她给糊弄了。
这是很多贵妇会犯的,她们对金钱毫无概念,鞋匠、裁缝报价多少,她们觉得自己承受得起就给了,完全没有想过买的东西值不值那个价。
第一执政在杜伊勒里宫和卢森堡宫来回的时候,她就不可能去圣卢克,看她那个挨着橘园的住处修得怎么样了。
基于保命以及她一贯的风格,她并没有穿得很奢华,一条用里昂丝绸做的帝政风深蓝色长裙,它蓝得近乎发黑了,头饰是一个珍珠冕冠,那是波斯“朝贡”的珍珠做的。
拿破仑私库里东西多,他都忘了有那么一盘珍珠存在了,以前她戴的波旁王室遗留的珍珠耳环也被波斯珍珠取代,不过她没有做项链,她用的借口是珍珠项链太显老了。
除此之外她还披了一条白色的手工蕾丝披肩,塔利安夫人则穿着一条淡绿色的长裙,这让她在这一片“蓝色的海洋”里显得特别引人注目。
拿破仑身边的人都穿得很华丽,他自己穿得简朴就显得与众不同,乔治安娜和塔利安夫人这简单的打扮也让她们在一群珠光宝气的女人之间显得与众不同,从下车开始,一直到她们到包厢落座,都有很多视线追随。
塔利安夫人已经习惯了,乔治安娜却觉得很不舒服,隔壁包厢的人似乎是认识她的,不少人盯着她说话。
“这帘子可以放下吗?”乔治安娜很没见识得看着包厢周围的帘子说。
“慢慢习惯这种被人注目的感觉吧。”特蕾莎装模作样得说,拿起了渡金的望远镜看着舞台。
“糟了,我忘了。”乔治安娜看着特蕾莎的望远镜说。
“请用这个。”拉腊少将就像英雄救美的骑士般,将一个望远镜递给了乔治安娜。
做为教士的卡普拉拉不方便出现在歌剧院这种场所,乔治安娜的“监护人”于是就暂时变成了拉腊了。
人是社会动物的,就算是在学校里乔治安娜也会和孩子们一起在看台上看魁地奇,即便她也对那种运动毫无兴趣。
塔利安夫人挑选的戏避开了拿破仑的那几位和他有过情史的女明星。
他在意大利的时候真的一点都没闲着,米兰大教堂的庆功仪式上,他迷上了献唱的女演员,后来两个人几乎公然出双入对了,一直到约瑟芬来了他们才分开。
有时真的不要相信人云亦云的事,乔治安娜就以为拿破仑真的是个痴情的人,对他抱有好感,这才成了他的“后宫”之一。
在归还意大利的名画里,有一副名为《荷拉斯和库里乌斯的决斗》,以及《荷拉斯杀死了妹妹》,卢浮宫里收藏了一副雅克·路易·大卫所画的《荷拉斯兄弟宣誓》的油画,据说这是他从高乃依的悲剧中吸取的灵感。
根据古罗马史记载,荷拉斯是古罗马的一个家族,当年罗马人曾与比邻的伊特鲁里亚的古利茨人发生战争,但双方的人民都保持着通婚关系,战争延续多年未决定胜负,于是双方决定各派三名勇士进行格斗,以决斗结果确定罗马与阿尔贝城的统治权。
罗马选了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