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多数女人,都对见过血的男人保持一种畏惧,她们更偏向文质彬彬的男人。可是罗马的法律和刀剑一样杀了很多人,罗伯斯庇尔他们使用恐怖统治的时候还不是用了《嫌犯法案》,后来宪法改了,才不允许任何人半夜入民宅逮捕犯人。
大半夜睡得正熟,忽然被子被掀开,然后被人抓着押解刑场,绝大多数人都会反应不过来,但不是谁都和杜巴丽夫人一样有机会喊“等一下”做遗言的,等那种只会挥霍买珠宝和奢侈品的人反应过来,人头已经落地了。
如果德尔米德搞不懂她教的那些,那么他最好还是离王座和王冠远一点,她相信拿破仑会安排好自己的这个侄子的,给他点土地,让他每月有几万法郎的收入,成为乡下贵族女性争先恐后要嫁的目标。
卡罗琳也把自己的儿子阿西尔·缪拉送到莱蒂齐亚的身边带了,莱蒂齐亚用坑坑巴巴但是还是能听懂的法语一边和老乡们拍手跳舞一边笑着说和阿西尔相比,德尔米德更安静,一点都不吵。然而德尔米德在乔治安娜身边却像是个猴子一样在马车上上蹿下跳,一点都不肯安静坐下。
联想起他那个爱扮演女神的母亲,还有身体不怎么结实的将军父亲,还有他貌似从小就有些孱弱的身体,这个孩子和阳光的拿破仑不一样,更像是个喜阴植物。
然而谁知道那个看似阳光的拿破仑是不是真的很“阳光”呢?
他要是个单纯的军人,就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将昔日威风的督政们给踩到脚下了。
他拦截了威尼斯送往督政府的信,得知威尼斯要给1000万法郎的贿赂,然后他揭穿了这件事,在舆论上自己处于不败的地位。
戈丹将他的那个擅长伪造信件的朋友安排到了邮局里,可能也有乔治安娜不知道的安排。
她只能希望绞架和断头台不要再拿出来用了。
“抱抱。”德尔米德朝着乔治安娜伸出双手,他好像一点都不知道在他面前的是个美丽的怪物。
不老的容颜其实是个可怕的诅咒,路易一世1月份到巴黎拿破仑带着他去法兰西剧院看《俄狄浦斯》,乔治安娜的第一个情人小她几岁,第二个情人小她十几岁,这个“小情人”小她快五十岁了。
她不想掺和进那么恶心的事情里,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抱了德尔米德。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乔治安娜问道。
才三岁的小男孩知道什么,他只会躺在她的怀里撒娇。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之处了,克莱登斯会想办法去找自己的“历史”,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乔治安娜却一点都不着急。
好奇心也是驱使人前进的动力,人们就是好奇蒙娜丽莎为什么会笑,才不断得猜测关注她,以至于忽略了卢浮宫里其他的油画,男人们会运用自己的想象力给她编一个合理的身世的。
兴许德尔米德会爱上某幅画里的女人,然后照着她的样子择偶,毕竟他还那么小。
女人容易迷信,看到坏兆头就会相信,乔治安娜希望是自己纯粹想多了,毕竟不论别人怎么恭维奉承她,她又不是真的海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