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贸易、尤其是海洋贸易产生的税收比从农民身上压榨要多的多,于是她就这么被人看似簇拥着,实际绑架着到圣卢克宫橘园厅附近的休息室去了。
橘园厅就是拿破仑发动雾月政变的地方,一开始五百人议会在巴黎市中心,杜伊勒里宫西侧的马术厅,后来转移到了这里。
政变那天他是从革命广场,也就是协和广场出发的,如果政变失败,他就要被送上位于革命广场的断头台。
当时他是个小人物,不能在圣卢克、卢森堡有自己的住所。他是从橘园厅旁的一条侧道进入会场的,这间休息室就在那条路的旁边,如同演员上台前做最后准备的地方。
完成政变后他开始大肆维修大革命期间损坏的圣卢克宫,他在圣卢克不仅有了自己的卧室、客厅还有了休息室,那里的装潢本来和他工作室差不多,只是装了地面和墙壁。
重新打开那扇刷了白漆的法式宫门后,一股檀香木的味道扑面而来。
西方人所理解的东方目前是埃及、土耳其和印度,这间休息室被装潢成了印度的风格,到处都是五彩斑斓的纱丽。
靠墙的位置放着可以通到房顶的书柜,上面放了一个可以活动的楼梯,靠着窗户的那边是办公区和会客区,有沙发和书桌,另一边光线不大好的地方则被改造成了卧室,一整块红底金纹的印度锦锻将这个空间给分隔开来,里面放着一张波斯风格的床,有棚顶和流苏,旁边放了一张雷卡米尔躺椅,另一边放有一个斗柜,上面摆放着一对塞夫尔瓷器厂出产的花瓶。
如果说之前马尔斯厅的会客室看起来像路边咖啡馆,这个休息室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妓院。
她嫌弃得参观着这个不知道花了她多少钱的地方,不久后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她本来有点生气,他怎么还跟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样为了见女人这么急躁,可是等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心里就百味陈杂。
两位引她进来的财政大臣朝着两人鞠躬,然后就离开了这间休息室,顺便还将门给关上了。
“他们以为我能说服你签和约,把这个给我了。”乔治安娜将史密斯曼给她的公文包扔在了一张大理石桌子上。
“是什么?”他漫不经心得问。
“你可以不用石头,用钢材作为渡槽的支撑物,英国人想要拿下这个订单,他们希望你把国王说的疯话给忘了。”
“你觉得我该忘了?”拿破仑坐在了一张沙发上,看着她问。
“别傻了。”乔治安娜在他的对面坐下“英国现在还没有成文的宪法,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拿破仑若有所思得看着她。
“十二铜表法是平民的胜利,习惯法是贵族用习惯来约束平民的,因此它没有成文。”乔治安娜冷冰冰得说“你可曾见过没有成文的法典?”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拿破仑问。
“你听了可能会想杀了我,可是我爱你们两个。”乔治安娜微笑着说“他给了我安全感,但你让我感受到了冒险的乐趣。”
“但我现在想过安宁的生活。”他桀骜不驯得说“你是要离开我去展开新的冒险还是找他要安全感?”
她不笑了,她无比认真得问“西耶斯真的打算推一个选帝侯成为法兰西国王?”
这一次换他笑了,他自信满满得靠着沙发坐着“你听谁说的?”
“英国人。”
“那是我们在雾月政变时用的借口,我告诉戈耶,西耶斯打算推荐一个布伦瑞克的王子成为国王,让他相信西耶斯打算叛国。”
“你们骗我?”乔治安娜惊呼。
“我没骗你,是英国人骗的你。”他朝她伸出双臂“过来。”
她把脸侧到一边,就是不过去。
结果他自己站了起来,挪到她旁边的沙发上坐着,挡住了她看外面橘园的视线。
“你不劝我签和约,难道要怂恿我开战?”
“别放弃抵抗。”
“这我要问你,你什么时候放弃抵抗?”
“一边去!”她使劲推这个法国人,他却抓着她的手,凑得更近了。
“约瑟芬送你的书,你喜欢吗?”
“我不支持一夫多妻制!”她怒视着这个混蛋“而且这样对西弗勒斯不公平。”
他亲了一下她的手背,将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我只恋你一人。”
“这话你对多少女孩说过?”她冷笑着说。
“你不是海伦,海伦只会遗害特洛伊人,你是给我和这个国家带来机运的。”他温柔得说“告诉我你脑子里又有了什么主意?”
“你和迈索尔之虎,蒂普苏丹的关系怎么样?苏丹。”她轻柔得说“我听说他留下了两只小老虎。”
“哈哈。”他大笑着将乔治安娜搂住了“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
“放开我!”
他根本不放,反而捧着她的脸亲吻,很快她就沉沦其中,放弃抵抗了。
但她谨记着哈托尔的警告,绝不能在沙发上,一如她记得玛丽亚的警告,她的姓只能是塞夫尔女士,不可以换别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