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从小接受的教育是要“堂堂正正做人”,不愿意伸手要施舍。那些沦落为乞丐的退伍兵自己也有原因,他们宁可重新服役,也不愿意干出卖体力维持生活的工作,这些人是注定要战死疆场的。
平民的道德感对上层有“净化”的作用,去阿尔卑斯山回来一趟乔治安娜也感觉到了巴黎的乌烟瘴气,她就在第一执政的卧室里等他,天知道那些歌剧女明星身上有没有什么传染病。
波拿巴的自律能力出色,不会轻易被感官刺激腐蚀,别人却没有,要是他得了梅毒,这个病是无药可救的,等梅毒入侵了大脑,他的大脑无法正常使用了,那么他最迷人也是最有用的一部分也就消失了。
正义、美德、慷慨、仁慈这些美好的名声都是每个人希望拥有的,但比起这些,拿破仑更喜欢惊奇,让人民始终处于新鲜感中。他要是有水变酒的本事他一定会用的,可惜他没有,卢浮宫的战利品能让观看者流连忘返,乔治安娜卖了一些,这笔钱被他用来修水塔了,那个水力钟修好了又是一个新的惊奇。
他喜欢盛大的、让人炫目的场面,法国人在排场上花钱从来不吝啬,凯旋门要修得宏伟、华丽才好,收税的地方一个破木头房子就行了,税吏凭什么还住那么好的房子?
大概等了一刻钟,卧室的房门打开了,波拿巴带着一身的黑气走了进来。
他什么都没说,直接走到了乔治安娜的身边,坐在沙发上,然后仰躺在了她的大腿上。
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利昂。”她说道。
“嗯?”
“你长胖了。”
“我很累,别说话。”他闭着眼睛说“你赶了那么远的路回来,和我一起睡吧。”
她觉得,只是睡在一张沙发上并不算是“奸情”,应该不会遭到诅咒。
于是她也靠着沙发的靠背睡了。
这一次她睡得很踏实,真想就这么长眠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