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铸造新的硬币代替旧通货,并且按照第一执政所希望的那样,新硬币的含金量和银比旧通货还要高,按么我们就需要更多的贵金属。”法兰西银行的主管塔隆先生用苍老疲惫的声音说道“法国的银行里有很多硬币,它们就像是沉睡着,必须将它们唤醒并流入市场,我们才能回收重铸,您的农耕借贷能让那些保守的银行家们愿意出借这些硬币,现在世界各个国家都缺贵金属,这就是为什么去年会有那么多外国银行希望加入的原因。”
乔治安娜这才想起来,马上又要到播种的时候了,今年的天气确实要暖和不少。
“这有什么值得好讨论的?”乔治安娜问。
“第一执政的意思是希望这笔钱以筹款,而非国债的方式集资,由内政部、财政部、地方以及巴黎农协会联合负责放贷,这样就能杜绝‘南海事件’再次发生了。”塔隆先生说“您会是主要负责人。”
乔治安娜脑子里想的全是兰治说的12个亿。
“放贷的区域包括洛林地区?”乔治安娜问。
塔隆没有说话。
“我可不知道自己能筹多少钱。”她毫无信心得说“而且我还要保证运营过程中没有贪腐,天啊。”
“关于这一点您不用担心。”塔隆笑着说“我们会任命最清廉正直的人来处理的。”
农民交易都是要用“现钱”,王政时期的指券农民用来交地租,他们卖粮食收的也是指券。发放贷款也会是以硬币,而非汇票的方式发放出去。
连续亏损了两年,一些小农场主估计也受不了了,乔治安娜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
她其实更像是个形象代言人,就跟英国的乔治国王为南海公司担保一样,只是这笔钱要是亏损了,她恐怕真的要上断头台了,不会和乔治国王般安然无恙。
这就是世袭王权的好处,平民就算被骗到破产,妻离子散也没有动过想要推翻乔治二世的念头。
世事是难以预料的,连牛顿这样能计算出天体轨迹的天才也没有躲过那次席卷全国的风浪,再说这件事起头的也是她。
得到了乔治安娜的首肯,塔隆却没有走。
“我听说蒙日先生和拉普拉斯先生让自己的女儿成为您的女伴?”
“是有这么回事。”
“我的女儿莉亚以前在宫廷呆过。”塔隆先生说“我记得以前皇后身边通常有4个女伴。”
乔治安娜笑着摇头。
这个梦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您觉得好笑是因为我是流亡者么?”塔隆先生问。
“不是这个原因。”
“那能否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塔隆先生又问。
“我不是皇后。”她严肃得说。
塔隆先生看着她的眼睛,就像是在分辨她是不是在说真话。
“剧,但您知不知道强掳的萨宾妇女这个故事?”塔隆先生问。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乔治安娜讥讽得笑着,这个题材也是艺术家们的艺术灵感之一。
“因为一位萨宾妇女勇敢得离开了罗马城邦,来到了交战的罗马人和萨宾人之间,她苦苦哀求他们,如果发生战争,那一方死亡这些被掳走的萨宾妇女都会失去丈夫和家人,这个萨宾妇女成功感动了萨宾人和罗马人,萨宾人也愿意加入罗马大家庭中,成为罗马公民,以兵力而言萨宾人绝对战胜不了罗马人,而且他们当时已经处于败局,罗马人把胜利放在萨宾妇女事件的终结看起来体面多了。”
“你们觉得我是萨宾妇女?”乔治安娜不可置信得说。
“也有人说您是特洛伊的海伦,给特洛伊带来灾难的。”塔隆轻柔得说“虽然您和约瑟芬一样都失贞了,但你们是不一样的。”
乔治安娜快笑出来了。
“另外,上次我们筹措的3000万付给大革命期间战死将士遗属的慰问金已经发放了2000万,剩下的一千万是上交国库么?”塔隆又问。
她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我想开个罐头厂,为一些妇女解决就业问题。”乔治安娜说。
“我想这笔钱是可以播出来的。”塔隆说“200万够了?”
她点了点头。
塔隆站了起来,礼仪周到得朝着乔治安娜鞠躬,然后离开了她的客厅。
等他走了之后,玛蒂尔达进来了。
“女士……”
“还有谁来了?”她没精打采得说。
“您要是成了皇后,我是不是会成为您的侍女长?”玛蒂尔达轻声细语得问。
“法兰西的未来依旧掌握在约瑟芬的手里。”乔治安娜冷声说“这是预言里说的。”
玛蒂尔达嘟起了嘴。
乔治安娜没法给这个小女孩解释更多。
谁能想到呢,200年前的麻瓜世界也有一个预言,是关于一位拯救欧洲的王子的,只是被保王党擅自加上了“波旁”。
这个“王子”可以来自于阡陌,因为他可能会被征兵走向战场,然后和拿破仑一样创造辉煌的战绩,最终成为法兰西皇帝。
这当然是做梦,却一样会激起不少人的野心,拿破仑在里昂准备意大利共和国建国时,塔尔马和罗库尔小姐曾在里昂歌剧院表演伏尔泰写的《梅罗柏》,当时有一句台词:第一个成为国王的士兵是幸运的。
据说拿破仑为此很不高兴,接待演员时表情非常冷淡,回了住所后就把内政部长给骂了一顿,然后这部戏就被禁了。
拿破仑觉得,坐上国王御座的当然是当时最出色的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