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的司法体系之中有王座法院。
顾名思义,王座法院就是国王面前的法院,在中世纪的时候王座法院享有无比高贵的荣耀。
然而随着君主立宪,王座法院的地位被上议院取代,它的地位甚至处于上诉法院之下,主要任务也变为初审重大的民事案件。
流亡英国的保王党作者佩尔蒂埃因发布了大量攻击拿破仑的言论被逮捕了,然而其他的作家却没有,本来以为可以借此让那些作者们停止乱写的英国总检查长斯潘塞·珀西瓦迫于法方的压力,最终决定控诉佩尔蒂埃犯了诽谤罪,王座法院的陪审团只考虑了一分钟就一致判佩尔蒂埃有罪。
他们或多或少听说了他那个血腥恐怖的表演,这样的人还是关进疯人院或者监狱里的好,然而其他作者,诸如雅克·雷尼耶、尼古拉·迪泰伊等作者却没有被逮捕,也没有被判刑,这或多或少都和拿破仑最近的动向有关。
英法海上停战起始自1800年吕内韦尔合约,当时英国人也想参与谈判,拿破仑开了条件,海上停战之后才可以加入。
这是个口头约定,并没有写进任何一个条约里,包括《亚眠和约》,拿破仑派兵进入瑞士实际上是违反了《吕内韦尔合约》的,不过奥地利对此一言不发,于是尽管该地长期处于法兰西的势力范围,英国在那里没有任何国家利益,英国的鹰派还是更加恼火了。
伦敦传出了反对之声,也就对那些乱写的报纸不予理会,直说没有办法。
按照塔列朗的说法,拿破仑下的命令是建立一个凝聚力强的亲法瑞士政府,如果做不到就“抹去瑞士”,一如他曾经发誓要抹去威尼斯。
奈伊的父母是萨尔箍桶匠与玛丽安托瓦内特侍女的女儿,他与拿破仑同岁,以近乎疯狂的勇气而著称。
带了那么多炸药,还有那么多士兵,瑞士兵又被派往了圣多明戈,奈伊兵不血刃就占领了苏黎世,关闭了反法的施维茨州议会,释放了在押亲法分子,目前正在镇压伯尔尼的起义。
就像菲利普·施塔普费尔所说的,整个欧洲都没法阻止他占领瓦莱,当然这也包括乔治安娜在内。在威尼斯圣马可广场的拿破仑翼楼跳舞的诱惑还不至于让他发了疯,这个时候和奥地利宣战,拿破仑用意大利托斯卡尼的统治权和西班牙交换了密西西比河以西路易斯安那州的主权。
托斯卡尼是意大利中部有名的葡萄酒之乡,这片葡萄酒产地贯穿佛罗伦萨以及西恩那,有一大片高低起伏、错综复杂的葡萄丘陵。
比萨斜塔在此,佛罗伦萨在此,但丁、米开朗基罗、达芬奇、普契尼都在这里留下过自己的足迹,这个地方虽然小,却是文艺复兴的瑰宝。
那个时候他不明白这个小地方的美,还以为用这块地方换了路易斯安那那么大的领地是占了便宜。
如果他当时没有急着交换,这块地方其实可以送给乔治安娜。
塔列朗虽然现在在乔治安娜眼里看着没那么面目可憎了,不过他的话还是让乔治安娜笑了。
她又不是真的想要威尼斯才给他出的那个主意,给不了她威尼斯就拿一个已经交易出去的地方来糊弄她,这个“玩笑”开得够恶心的。
等她笑够了,塔列朗又说道,以前瑞典希望能作为调解人,但是他们已经不是三十年战争后古斯塔夫大帝辉煌胜利的时期,在俄国和普鲁士崛起后他已经成为三等国家。拿破仑统治下的法兰西已经是欧洲一流大国,自然可以拥有欧洲之巅,然后塔列朗就给了乔治安娜一封信,继续参加招待会去了。
她一直都知道那个科西嘉小矮个傲慢,却没想到他居然那么可恨,她很生气得接过了那封信,然后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阅读去了:
我天生就是个军人,军人的生活就是我的生命,是我的习惯,是我的形象。卡罗林在圣日尔曼读书的时候,学校里也有男老师出现的,我认为这极为不妥。女人经常大脑薄弱、思想不稳,她们必定会倾慕男老师。
我希望女校教养出来的是德行贤淑的女子,而非千娇百媚的女子,除了校长外,任何男人都不准在校内出现,甚至园艺也应该由女人来做。
你时常自怨自哀,想得太多,一些痛苦完全是你自找来的。女孩读一点书就够了,思考是男人……
她快速跳过了这一行,开始读最后的结尾。
理论家不用具备历史知识就能高谈阔论的就是宗教,宗教曾给我纯真的喜悦,当我们乘船去埃及时我让士兵们看历史,却。我听到一些科学家怀疑宗教的谈话,于是我指着天上的星星质问他们“各位,你们尽可在此高谈阔论,可是请问这些是谁创造的?”
我一直相信物质世界或其背后有神灵存在,可是我从何处来,我是谁,我将到哪里去,这些问题神灵却不曾回答我。于是我求教柏拉图、苏格拉底、摩西,看完了他们的思想后我便不再信哲学,哲学家做不了任何事。我支持科学研究,也鼓励历史的探讨,历史才是真正的哲学,我的儿子必须多读历史,体会其中的教训。
虽然你和约瑟芬加起来都不及乔治娜聪明,但是你们胜在心善、会讲故事,你多讲些故事给那个孩子听吧。
乔治安娜放下了手里的信。
她是一直知道的,波拿巴喜欢纯洁的、德行贤淑的女子,至少那位奥地利公主完全符合他的审美。
那位奥地利公主其实并不比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