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红色的信号自黑暗中升起,雾从白茫茫变成了暗红色,躲藏在树林中的人眺望着那个方向,却没人轻举妄动。
“我们该怎么办,教母?”德拉科问波莫娜。
“最好什么都别做,但也不能忘了随机应变。”波莫娜一边发抖一边说“亚瑟韦斯莱在找他的儿子,如果他这个时候出了意外,你们又恰巧在附近,就难逃干系了。”
德拉科那双摄人心魄的灰眼睛盯着她。
她的脸色非常红润,就像雪地里盛开的嚏根草。
潜藏在雾里的生物倒不怎么可怕,甚至于他们刚才才见识了传说中恐怖的不死生物,但即便是那种怪物一样有弱点可击。
真正让人忧虑的是活着的人,蜘蛛也害怕自己的同类,同类相食的事交战双方都干过不少。
“像你这样的女人不适合出现在战场。”德拉科说“你更适合在战争结束后给英雄献上花冠。”
“我不喜欢英雄。”波莫娜冷冰冰地说“比起躲在后方,和你在一起我还感觉安全点,还有,你刚才那句话时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很软弱吗?”
“你该被保护起来。”
“刚才那个巨人觉得我才是最大的威胁,德拉科马尔福,我也是院长,和你的教父一样。”
“他后来成了校长,你是他的属下。”德拉科冷酷地说“向他臣服有那么难吗?”
“你不会明白的。”波莫娜疲惫地说。
在西弗勒斯的心里有一只不断咆哮的野兽,它极度渴望自由,大多数时候他都能控制它,可是被理性的囚笼关地越久它的破坏力就越惊人。
将它放出来一会儿会让他和其他人都轻松很多,他很在意别人眼里的男性形象,而最能衬托男人高大雄伟、阳刚之气的当然就是个美丽温柔、能激发男人保护欲的女人了。
阿斯托尼亚就看起来很柔弱,而且她还很可爱,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德拉科在她面前都显得很有男子气概。
女人和男人硬碰硬是自找苦吃,在东方老子的处事哲学中说守柔曰强,意思就是说天下最坚强的就是柔弱,这是一种克敌制胜,自我保全的策略艺术。
老子认为物壮则老、兵强则灭、木强则折,刚强往往是败亡的象征,在争雄的时候,忍耐往往让人觉得痛苦,可是这种忍耐却能锻炼人的心智。
亚瑟王的王者之剑无坚不摧,可是在失去剑鞘后变成了可以伤害自己的剑,就像梅林所说,能困住强大宝剑的剑鞘也是一种贵重的宝物,格兰芬多之剑的剑鞘就是分院帽,即便它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剑鞘的样子。
在该用智慧的地方不要使用武力,减少流血和杀戮,这才是王者该有的样子,用东方哲学来说这就是王道。
“你可以向我说说,试试看我能不能明白。”德拉科骄傲地说道。
“如果他觉得我被征服了,他很快就觉得不新鲜了。只有他觉得我还没有被征服,他才会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
德拉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我很喜欢东方的谚语盲人摸象,我们通过试探了解彼此,知道的只是片面的局部的信息,可是我们却有一场战争要打。要对付他没那么容易,德拉科,如果说黑魔王和邓布利多彼此怀疑他忠于谁,那么我现在就在猜他到底是喜欢莉莉多一些还是我多一些,我可不想被他利用,我想要他的爱,全心全意的那种,可是他最纯洁的感情却给了莉莉,我如果不用点手段的话他说不定会把哈利的妈妈复活过来的。”波莫娜郁闷地说“我讨厌这样。”
两个人拥抱时留下的热流窜过她的全身,东方人认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这“一生二”生出来的就是阴阳,当阴阳合抱将重回混沌,而混沌则包容万物,同时混沌也包含着无序和混乱,只有在卧室里消磨的时间恐怕是喜欢秩序和控制的西弗勒斯能够容忍失控和无序的时候了。
德拉科露出轻视的神情,也许他鄙视她把智慧用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波莫娜也懒得跟他解释,反正赫夫帕夫被人轻视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捂着自己的小腹,西弗勒斯确确实实地想让她怀孕,但是怀孕之后他就没办法尽情享受毫无顾忌的情爱了,到时候又会有新的问题产生了。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快乐,并且很轻松,但是他的大脑可能就跟三强争霸赛那段时间一样停止了思考,他只是随心所欲地干他想干的任何事,一点都没有想过后果。
她49岁了,照道理是不可能怀孕了,但她是混血媚娃,她理论可以活到300岁,50岁的年纪相当于人类的20多岁,她还是有可能怀孕的。
一个年纪比她小的人类如今看起来反而比她年长并且强大,渴望长生不老的人类是没办法理解这种心情的。
霍格沃兹的禁林有马人,美国的伊法摩尼魔法学校里则有普克齐守护,他们和巫师相处得非常不错。
其中有个很老的普克奇,叫他威廉的话他还会答应,有人猜测他就是和伊索特塞耶一起冒险的那个威廉普克奇。
她不想像他一样靠回忆过日子。
现在波莫娜有点明白为什么西弗勒斯那么恨邓布利多教他用冥想盆,用记忆来度过那些寂寞和孤独时光的感觉了。
老傻瓜曾经是个正常人,有亲人和爱人,但是为了“更大的利益”他离开了家,成了一个为所有人而活的人,犯错时人类的本性,他却强迫自己必须做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