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苍白瘦削,可是有一双野兽一样阴郁眼睛的少年坐在了一张高背椅上,穿翠绿色长袍的女巫刚将分院帽放到头上就大喊“斯莱特林!”
那个大鼻子少年很不高兴,似乎是嫌自己没有分入自己想去的学院,一路走来阴沉着脸,对周围的掌声不为所动。
他显然不是贵族,至少不懂得斯莱特林的坐次规矩,首座是男女级长,他们两个后面是一排空坐给新生的,从二年级开始就要按照自己的家境、个人实力、财富来决定坐次,越往前的地位越高。新生排座级长后面第一的是家族最显赫的纯血家庭,结果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混血居然直接坐了下去,其他斯莱特林新生都愣住了,他难道看不到那个位置是特意空出来的吗?
“欢迎来到斯莱特林。”卢修斯马尔福伸出手,拍了拍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背,他觉得这个新生有意思极了。
“西弗勒斯!看!”德姆斯特朗的卡卡洛夫将自己的袖子给卷了起来,给霍格沃滋的魔药教授看自己的食死徒标记,三强争霸赛是国际赛事,有权力进霍格沃滋参观的贵宾屈指可数,卢修斯马尔福又是其中一个,但那一幕却让他感到尴尬无比。
他说不上为什么,只是觉得难堪,自己年轻的时候怎么会觉得手臂上有这个印记会觉得很荣耀,它就像是写信时从羽毛笔尖端偶然滴落的墨水,破坏了整体的干净,他想换一张纸重写。
“先生们这边请。”阿不思邓布利多像是没看见那边的闹剧一样,微笑着招待来自魔法部的官员,三强争霸赛他比平时更忙了,不仅是见客还要小心他们别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事,这个学校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安全。
“你要一直盯着它看多久?”
卢修斯马尔福将视线从手臂上的黑魔标记移走,转向餐桌另一头穿着拖地黑袍,身材高壮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他依旧有一双野兽一样的眼睛,纳吉尼在他脖子上留下的咬痕透过衣领露出来了一星半点,看起来就像戴了个项圈。
“我听说霍格沃滋有一只地狱三头犬。”
“这就是你刚才想的?”
卢修斯又不发一语。
斯内普将手撑到一张椅子的椅背上“你知道这张椅子是谁坐的?”
“德拉科。”白金贵族卢修斯背转过身,像蟾蜍一样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我知道你的感觉。”斯内普抚摸着椅背上的马尔福家徽“有一群暴徒闯进了你的家,到处都弄得乱七八糟,甚至还伤害你的孩子,可是你却没有能力阻止,你为自己的软弱无能感到羞耻,更糟糕的是你还被外面的傻瓜们以为是跟他们一伙的,但要我说你还是幸运的,霍格沃滋之战后我和波莫娜一起生活了六年,如果不是虫尾巴闯进了我家我也许还在跟她在荒郊野外,你也看到她现在是什么样子,相比之下纳西莎和德拉科都很健康,你做得已经非常出色了,卢修斯。”
卢修斯还是背着斯内普不发一语。
“你还记得我新生一年级的时候吗,当时我是整个斯莱特林的最底层,连女生都可以嘲笑我,那个时候我学会了两个道理,第一,求助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你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第二,忍耐是为了复仇,第二点就是波莫娜教我的,她让我放下书本学习战斗,我第一个模仿的对象就是你,但是她说你的办法不适合我,我开始像我父亲一样练拳,哈利波特用的最熟的魔咒就是缴械咒,在咒力上来说和阿瓦达索命咒不相上下,咒语的功能要在击中目标后才能发挥,无法集中目标的索命咒还会被弹回,黑魔王追求咒力强大,我追求的是精准,就跟你的刺剑一样,不浪费任何多余的魔力,既不用担心被弹回,又能又快又准。”
卢修斯马尔福回过头来,惊讶地看着斯内普。
“你闭口不言不是因为软弱,只是为了省点力气,在需要的时候发动攻击。”斯内普抬高下巴,将中分的头发拢到了旁边“当我开始反击的时候你已经毕业了,所以没有想到除了魔药之外我还有这个才能吧。”
“谁教你的?”卢修斯拄着手杖站了起来。
“里面躺着的那个女人。”
“她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还会被虫尾巴伤成那样?”
“她怀孕了,婴儿会影响母亲的魔力。”
卢修斯又沉默了。
“你要是想问我事发时在哪儿的话,我只能说我做得没有你好,你是个比我尽职的父亲。”
“我是个有家有室的人,西弗勒斯。”
“我也一样,而且我还是你儿子的教父。”斯内普微笑着说,魔杖不知何时已经在手里“我答应纳西莎要照顾德拉科,如果我不完成这个誓言贝拉就会把波莫娜诅咒死,她真的很擅长折磨人,知道折磨她比直接折磨我更痛苦,我不知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卢修斯,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你曾经帮了我很多,可是你要是不想改变现状的话就把家族交给想要改变的人。”
“我收容了你,你却要窃取我的家?”卢修斯不敢相信得睁大了眼睛。
“不,是把族长的位置交给德拉科,纳西莎会帮助他的。”
卢修斯马尔福愤怒地双眼充满了血丝。
“就像你说的,我也是个有家室的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我什么都肯做,你死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德拉科。”
“不!”
“德拉科!”
纳西莎拉住了哭成了泪人的小龙,不让他靠近餐厅太近。
“你会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