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委罗内赛从罗马来到威尼斯,很快就舍弃了那种“寡淡”的画风,变得浓墨重彩,画风和提香接近。
在旅游杂志上也说安康圣母院的这幅画是丁托列托所绘,罗浮宫的那幅是复制品,没人再提保罗·委罗内赛的名字,即使他是原来的作者。
保罗·委罗内赛和丁托列托是同学,丁托列托都要活在达芬奇和拉斐尔的盛名之下,何况是保罗·委罗内赛还没成名时的画作。
谁也不知道那些举世闻名的画作,几个是不知名的画家画的,然后冠上了大师的名字。
也许当时没有,但要是博物馆里放的是肉眼难以察觉的高仿品,那么一样无人知晓。
教会一向反对在宗教题材里画入世俗人物,但是当时画画是一件大事,能“参加”迦纳婚礼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那个弹奏乐器的人,是圣马可教堂管风琴师加布里埃里。”跟在波莫娜身后的阿里桑德罗说“有人说他还在这儿。”
波莫娜听着那优美的管风琴声没有做声。
“这幅画是威尼斯鼎盛时期,拿破仑却把它抢走了,《最后的晚餐》如果不是壁画的话一样会被抢走的。”阿里桑德罗含着恨意说。
“你们比较走运。”波莫娜盯着那幅画说“大英博物馆有不少敦煌壁画,他们把佛窟的整面墙给拆了。”
“野蛮人。”阿里桑德罗说,紧接着道“我不是说你。”
她没有接话。
堕落的人终将堕落,这些人不会听任何劝,反而觉得那个人有病,多管闲事。
只有想改正,渴望救赎的人才是值得拯救的。
后天那部电影里,纽约图书馆里活下来的有几个人?
绝大多数人做了正确的选择,继续留在图书馆没有食物一样要饿死。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上帝没有选择他们。
为什么不在路上找到足够的给养,或者找个安全的可以藏身的地方,等风暴过去,反而要盲目得跟着走呢?
教堂外的雨下得更大了,波莫娜心里祷告,希望明天不要再有洪水淹没威尼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