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在面对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的时候猫咪比傅集贤理管用,可能是潜意识里察觉到了自己的“位格”在猫之下,所以傅集贤理这才安心继续睡了下去……圆长比他警惕,而且猫做不到的事情他也做不到。
当然了,更大的可能性是他真的很困,以至于无视了那东西的威胁性。
但不管如何,天色已经渐渐开始发亮了,按照“传统观点”,太阳升起之后那些祟物就不会再出来活动了。
而仅就结果来说,傅集贤理虽然又睡了一觉,但他没有遭遇到“一睡不醒”的极端后果,真是可喜可贺。
早上七点钟,筱原森永缓缓睁开眼睛,可能是昨天睡眠质量太好了,所以她醒来之后感觉自己身上轻松了起来……喔,“轻松”这个词不太合适,她是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
虽然烧已经退了,可本质上她还是带有着发烧后的病症的……感冒不会好的这么快。
而筱原森永之所以会醒过来,也不是因为彻底睡够了,而是因为她感觉自己的后背硬邦邦的有些被硌的不舒服。
一条一条、一粒一粒,她就像是压住了某人的手掌一样……想到这里,筱原森永这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森永侧过头去一看,接着发现了屁股坐在沙发上、半边脑袋搁在床边、身穿睡衣熟睡中的傅集贤理。
她赶忙侧过身体,果然,自己刚刚压住了他的左手。
傅集贤理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她只记得自己昨天遭遇了“绑架事件”、回到家之后,两人先是稍稍交流一番,她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后因为感觉身体不舒服,她吃过感冒药之后应该直接睡觉了才对。
筱原森永坐了起来,丝绒被顺势从她上半身滑落……额,怎么感觉有点凉飕飕的?
好吧,现在好像不是计较为什么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的时候,筱原森永赶忙拿过一件睡衣套在了自己身上。
她并没有过于介意傅集贤理的出现,一方面是因为这人一副睡成死猪的样子,而且是睡在沙发上的,一方面她没有感觉自己身上有什么异常。
还有一方面则是傅集贤先生的手出现的位置决定了他的“可信程度”——手在背后或者手在胸前,两者之间的差距是有些远的。
前者说明他是关心后辈的大哥,后者说明他是猥亵少女的罪犯。
稍稍想了一下之后,筱原森永大概就明白了傅集贤理应该是为了照顾生病的她才来到这里的……难道自己昨天烧的很严重吗?
“理哥……该起床了。”
一边说着,筱原理世推了推傅集贤理的肩膀。
“啊?天亮了?”
被反复推了几下之后,傅集贤理这才醒了过来,然后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始甩自己的左手……任谁被压了几个小时,都是会麻掉的。
“森永,早上好。”
随后,傅集贤理又用这只被压了半天的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时候筱原森永只是张了张嘴,可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总觉得那手上会有自己身上的味道。
“理哥……昨晚我发烧很严重么?你照顾了我一夜?”
来不及道早安,筱原森永想先解决这个疑问。
傅集贤理认真的看着筱原森永,发现她神色没有异样、确实这就是她之后才说道,“有没有发烧很严重,我又不在你的房间里怎么可能知道,要是我以这样的名头进你的房间,那说明我不是有预言能力,就是图谋不轨。
其实是……
森永,你知道么,你昨天晚上梦游了。”
“……”筱原森永有点懵,“梦游……是那个梦游吗?”
她觉得这种说法有些梦幻。
“不然呢?”傅集贤理一摊手,“昨天晚上两点钟的时候,圆长突然进了我的房间,然后引着我来到二楼之后,你猜怎么着?
你正在走廊里来回遛弯呢,跟个鬼一样。
森永你之前有这毛病吗?”
傅集贤理隐藏起了最核心的事实,仅仅将自己看到的场面告诉了筱原森永。
筱原森永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怎么可能梦游呢。
“理哥,我……从来没有梦游过啊。”
这反应很正常,一般人绝不会相信自己会有这种毛病。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一直觉得自己睡觉一向非常安静,觉得打呼噜那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只是因为五六年间他都是一个人睡的。
实际上他不止打呼噜,甚至磨牙……所以睡着之后的事情,自己是没有办法发现的。”
咦,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自己这位朋友的例子的时候,傅集贤理突然觉得一阵心酸。
“你可能觉得难以接受,不过我也没办法给出证据。本来我是想拍张照片的,但我估计你看到照片之后肯定觉得照片的存在比你梦游的事实更惊恐,所以我没那么做……”
筱原森永皱着眉头,脑子反应了一会之后她才理解了傅集贤理在说什么,紧接着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一层红晕。
她觉得自己又开始发烧了。
“理哥……我梦游的时候,是怎么梦游的?”
“你觉得呢?难道你还会先穿好衣服、打扮的整整齐齐再出门吗?”
“……”
当然不可能,肯定是她睡觉的时候是什么样、睡醒的时候是什么样,梦游的时候就是什么样的——也就是说她其实不是在梦游,而是在“裸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