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打车回去也就20多分钟,坐公交的话,时间多一些,也就40多分钟。
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从这边到家,还得半小时,这样算,他已经晚到家了一个多小时,妈妈不生气才怪呢。
沈宜言心里叹着气,听着那边妈妈的训斥,丁点大的小事都被妈妈翻了出来,他甚至觉得妈妈根本不是想说他,而是想发泄她自己的不满。
他现在已经住校了,一个星期顶多回去两三次,哪会招惹妈妈?
可是每次回去都能被妈妈挑出不对来。
妈妈要真是年纪大了也还好说,可是妈妈今年也不过三十五岁远不到四十岁呢,再加上长得出众,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
一起出去的时候,别人都会觉得这是他的姐姐,妈妈也常因为别人这样的恭维开心得笑不拢嘴,因而更喜欢逛街买衣服时强迫他一定跟着。
总之,他的妈妈从外表来看怎么看都跟更年期搭不上边儿,但是妈妈这实际表现真跟姥爷总说姥姥的更年期妇女症状一模一样。
等妈妈这边训斥告一段落的时候,他这边也快到家了。
等妈妈挂了电话后他才发现贾闰他们都给他打过电话也发过消息,不用看就知道都是被妈妈骚扰过了,他一一回复了消息后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忘跟元祁说了,坐上车也没说。
但是他没说,她也没再打电话,也没发短信问,也许他临走时她说的让他发短信都只是客气的话吧?
怎么她那样的人也总说这些客气的话,说出的话怎么就不当一回事呢?
沈宜言仔细检查一遍手机短信记录,心里不免有些委屈。
但是再委屈,他还是没出息地想要给她回短信过去。
只是简单的一条短信,一直走到家门口了,他也没想出来怎么回。
不过也幸亏他还没来得及回。
原以为妈妈已经发泄过了,到家后应该会好一些了,谁知道到家之后,妈妈却表现得像是刚才只是开胃小菜一样,等他到家了才是正菜。
不,妈妈已经冷着脸朝他伸出了手,“手机拿出来!”
沈宜言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地叫了一声,“妈!”
可是他再怎么不高兴也不会被妈妈放在眼里,妈妈很是坚决地夺过了他的手机。
沈宜言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下来捂住了额头,他已经十五岁了,又不是五岁,怎么能还像对待以前的他一样无视他的**呢?
被妈妈这样对待着,沈宜言不由想到了妈妈总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连日记都不瞒着她的事,如果不是后来听班上的女生对着朋友哭诉自己妈妈不尊重自己随便翻看自己的日记,他还不会知道日记原来都是记给自己一个人看的。
他被妈妈教育的一直以为日记就是跟作文一样的,只是记录的都是自己的事罢了。
他后来跟妈妈说了,妈妈却不以为意,他索性也不记日记了,那时也忙着中考,妈妈主抓他成绩,也纵容了他,但是一上高中,妈妈还想他继续写。
他怎么可能再写,再说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秘密。
可是没了日记,妈妈就开始查起了他的手机,他的钱包,从各种蛛丝马迹上介入他的生活……
这虽然让他烦恼,却是一直以来都习惯了的,不过现在有点特殊。
沈宜言想着不由庆幸自己跟元祁一句话也没聊过,只是通讯录里有元祁的名字罢了,但是他通讯录里人多的是。
他正庆幸着,却被妈妈的话吓了一跳,“这个元祁是月考的年级第一吧?”
他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自己手机里被妈妈翻到通讯录有元祁的这一页,又看了看一脸求知的妈妈,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妈妈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连他通讯录都要翻,多个人都知道?
可是现在,比起质问妈妈,更重要的是他要表现得自然一些。
不然,他就要给元祁惹麻烦了。
沈宜言握了下拳,胡乱点了点头,正想着怎么解释的时候,就又迎来了妈妈的教育,“你说说你上次是怎么回事?一中考完就放松了是不是?永平市中考第一有什么用?!我要的是这个中考第一吗?沈宜言,你再跟我说一遍,你的目标是什么?!”
“永南省高考状元。”
沈宜言心里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重复了一遍,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自己的心思没有被发现。
听到他这样的语调,妈妈又拍了一下他,“给我坐直了,在哪里学的坏习惯?别跟那些非重点班的学生去网吧混着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这元祁我听你们蔡老师说还是个女生,还是乡下来的,入学的时候就是六班的学生,你说说你丢不丢人,我看月考完就是十一放假,你爸说出去玩不让扫兴,我也就忍着了,可是你说说又一个月过去了,你都干了些什么?期中考试还有半个月吧?你给我把玩乐的心思都给我收收,给我夺回第一,听到没?”
“知道了。”
虽然不喜欢妈妈这样说起元祁,但是想要超过元祁,在她前面,被她看到眼里,也是他真心想做的事,所以沈宜言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下来。
沈妈妈看了看沈宜言知道他是认真的,又翻了翻手机没发现什么,就又把手机还给了他,“今天这样的事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沈宜言胡乱点了点头,站起回自己房间,却又被妈妈拉住了,“运动会不是说得了第一吗?奖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