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系在长安院后院这边的书房里坐着,身边站着的随从方才把前头发生的事情都给他禀报了一遍,权系的脸色越来越沉,手中原先握着的那份纸随手给扔在了桌上。
边上站着的随从只敢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权系从昨天回来的时候开始,脸色就就不大对劲了。
这些变化他们这些随身伺候的自然是能够觉察出来的。
但是除了觉察出来,他们也不能做别的什么
只能说尽量见皇帝自己的存在感,这时候可不能一个劲儿往前凑了,就算是要表忠心,也得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呢。要是不小心撞在枪口上了,那可真就是自寻死路了。
别人也许不清楚,但是他们这些人也都跟着权系十几年了,对于自己家老爷什么性子,他们算是清楚的很的。
但凡现在上去招惹了权系,那他们的小命也就算是到头了。
身为扬州首富的权系,也许在某些人眼底会被看低。但是他们这些随身伺候的却很清楚。
权系这个人,说他是心狠手辣,那是一点都不为过的。
他做的,有些可能比那些高门大户来的更为残忍一些。
只是他们如今都已经投靠了权系了,也只能说尽量去吧自己的事情给做好,不叫权系盯上自己,这就暂且还算是安全的。
只是,这几天,权系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随从们也只能提心吊胆的,生怕这人不小心抓住了自己的错处,到时候再寻两个理由来,那他们是怎么也绕不开一顿惩罚的。
随从低着头,一点也不想叫权系注意到自己还在这里站着。
权系如今自然是没空去管一个随从的事情了。他只是坐在那里,面色阴沉的像是随时都能滴下水来。
他不说话,那随从自然是不敢轻易抬头的,甚至连呼吸声都不敢大声的。
权系自己一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出声道,“好啊,”
这短短的两个字,却叫那随从觉得心底一紧,抬头瞥了一眼,果然,权系的面色已经不是一个阴沉可以形容的了。
也不怪他这般生气了。
明明,他才是一家之主,按道理来说这些东西都是应该来和他商量的。但是今儿林氏却和一个外人联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权系难堪,权系本来也是个面子薄的人,如今自然是不可能轻易放过林氏的。
权系今早上踢了那老嬷嬷,心底也清楚林氏这个人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只是没想到这女人的报复心居然来的这么重,直接想联合汇安郡主那边给自己致命一击吗?
权系被气笑了,“他们要联手,要想定亲,那也得看看我这个做父亲的,同不同意!”
他说着,手却重重的一下敲打在了边上的矮几上,看得出来已经是很生气的模样了。
随从不敢大声,只是抵着欧,一句话不说。
如今这里可不是他一个小小随从能够插口的地方了。这都已经说到了汇安郡主身上去,那就是主子们之间的事情了。他只有听着的命儿,哪里能插口了?
又不是活腻了。
权系也没指望一个随从能说什么,他只是心底很气,这林氏这些年一直以来装疯卖傻的,如今不过是伤了一个老嬷嬷而已,居然就想着要在自己背后捅刀子了!
不,林氏这是要直接拿着刀子当着他的面来捅了!摘书吧
权系怎么能演的下这口气去?
那汇安郡主,既然想插手这件事,那就干脆叫她也一起进入水中好了,反正,这潭水越搅越混,对他们来说,都是好事一桩啊!
权系想着,嘴角逐渐露出一抹清冷的笑意来。虽然说是笑着耳朵,但是看着却总有些叫人觉得可怕。
反正那随从看了一眼,便觉得自己身上浑身都不舒坦了。
但是他还是一句话不敢说的。
这时候要是开口了,保不齐,就得做牺牲品去了。
他可没有傻道那种地步去的。
便不吭声。
这屋子里本来也只有这么两个人,他不吭声了,权系沉默着,屋子里便安安静静的,一点儿呼吸声毒不闻的那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权系吩咐道,“既然他们要玩儿,那我就陪着他们玩玩儿,不是要定亲吗?你去,派人好好盯着江忱和权柔他们两个,在扬州这些日子,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到他们身边去!”
权系虽然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但是他对于权柔那丫头还算是有些了解。
也不知道是自幼丧母的还是别的什么影响,那丫头是有些疯狂的。
什么情情爱爱的,在他脑子里肯定是不存在的。
她肯答应和汇安郡主合作,想来,应该是背后还有什么别的利益牵扯。
当时在金陵权系便想到了这个点了,只是还不等权系在金陵查出什么东西来,他便知道了汇安郡主要带着他们来扬州的事情。
这个时间点,这个节骨眼,能叫汇安郡主离开金陵亲自前往扬州的,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江忱那厮的婚事了。
所以权系当时一听到这事儿,心底便暗叫着不好,宁愿冒着倾盆大雨连夜赶回来,也不想叫汇安郡主这人知道自己的行踪。
他可太了解汇安了。
这人,说是一直狐狸头都不为过的。
她和靖安侯两个,都是一般的卑鄙就是了。
权系当年就不喜欢这两个人,后边他们结成了夫妻,就更加不叫权系喜欢了。
汇安郡主那么一个人,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