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江小侯爷闹也就算了。那样白悦还能理解,是为情所困。
但是转头去找一个什么都不清楚的权柔闹做什么?而且,转头还被人家给戏弄了,一脚踏进别人的圈套之中去。
看着江小侯爷的来信,白悦心口这怒气便越是遮掩不住了。
他是把愤怒的情绪压了又压的。因为心底也很清楚,即便现在立刻把情绪给爆发出来,对于事情也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帮助。
眼下他能做的,就是快点儿把月笙给接到京都来。
至少,不能叫月笙继续留在金陵了。
他很清楚,祖母和母亲他们是没办法管住月笙的。
只要那丫头想,她有一百种法子能和外界联系的。
赵家,肯定也是想抓着白家的这个把柄,然后借此把白家拉上船去。
白悦不能眼睁睁看着白家成为赵家的一个傀儡。
但是同时也不能把这件事暴露出来,否则,对于白月笙来说,这相当于是死路一条了。
白悦一边在脑子里想着这些事情,一边杵着脑门唉声叹了一口气。
一南回来的时候,悄悄推开一道门缝往里头看了一眼。
白悦正一个人坐在桌前,还在看着手上的信纸。
一南抿了抿唇,刚想扭头就走。
却听里头白悦道,“来了就进来回话。”
一南又不得不转身走回去了。
进了里头,小心翼翼地打量了白悦两眼,也没敢出声儿。
主要是现在也不了解白悦到底心底是怎么想的,遇上这样子的事情,二爷应该是很难受的吧?
毕竟,这些事情都牵扯到靖安侯府那边了,何况,还有大姑娘牵扯其中。
二爷心底该是很不好过的。
偏生一南也不是个会说话的。此刻在心底转了好几圈了,还是没想出来自己应该怎么说好一些。干脆就闭嘴不谈了。
反正,不管说什么,二爷如今估计也不会觉得好过的。
面对这种糟心事儿,谁能好过得起来啊?
这些事情牵扯在一起,只叫人觉得烦躁而已。
方才一南守在门口,就是悄mī_mī打量了两眼里头的白悦,没想到这都被白悦给逮到了,如今就算把一南叫到白悦跟前来站着,一南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啊。
这些事情看起来就很无奈。
他觉得自己还是少说话来的好些。
这边白悦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一南这一脸无辜,又叹了口气。
老天真的是很会折磨人了。
偏生在这种时候,弄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这可不是什么,随便糊弄糊弄就能糊弄过去的事情啊。
还有,月笙也是,她怎么能喜欢江小侯爷呢?
白悦把脑袋靠在后头的椅背上,又是长长叹了口气。
听得一南都忍不住皱眉了。
“一南,”白悦继续靠在那里,喊了一声一南。
一南立刻打起了精神来,“二爷,小的在呢。”
“你能看出来,大姑娘喜欢江小侯爷这件事吗?”白悦是真的想不明白。
这些世家姑娘们,谁提到江小侯爷,不是避之几丈远的。倒也不是白悦对江小侯爷有什么意见,主要是外界对江小侯爷的误解太深了些。
那些姑娘们谁想嫁给一个成天吊儿郎当的小侯爷啊。
何况,江小侯爷和楚王府算是绑定了的,一旦嫁给了江小侯爷,那和嫁给陆吾有什么区别?都是要直接和楚王府绑在一起的。
到时候楚王府要是灭了,他们能好吗?
这些人家多数是有这些顾虑的。
所以并没有打算要和江小侯爷定亲来着。
白悦在江小侯爷身侧呆了这么些年,该看得清楚的也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他深知江小侯爷断然不是传言中那种性子。但是也明白江小侯爷和一般人不大一样。绝对不是那种会醉心功名亦或者诗书的人。
他的性子就像他的外表那样,适合做个神仙去。
往往白悦都很羡慕江小侯爷。
因为江小侯爷在做的事情,是白悦这辈子都不可能做的事情。
不论是学戏,还是到处玩儿。
这都是白悦不敢想的事情。
他打从懂事开始,就是泡在书房里的。
十岁往上走,便被父亲领到了议事厅听着父亲和门客们议事。
白二爷这一生注定和江小侯爷是不一样的。
或者,说的更准确的来讲,就是江小侯爷和白家人不是一路人。
这点,白悦自己很清楚。祖母,父亲也清楚。他们都漏算了一个人。
白月笙。
白悦之前一直觉得妹妹月笙应该是清楚这些的。
但是等眼下他才明白,这丫头哪里是清楚?她压根就是昏了头的。
明明不该这样子做的,但是她偏偏要如此。
怎么会喜欢上了江小侯爷呢?
白悦越想越是头疼。
一南也有些为难,这叫他怎么说啊。
大姑娘好歹是个姑娘家。
在这里议论她的感情之事,到底有些不太妥当。
他正为难着呢。
白悦自己也反应过来了,“我真是糊涂了,叫你说这个……”
一南才松了口气,没多久,又听白悦道,“你说说,他到底怎么就看上江小侯爷了。”
得了,合着二爷这是自己想不明白,要抓一个人帮他想明白呢。
一南其实很想说,二爷您等大姑娘进京都来了,然后自己问她不成吗?
但是视线触及到白悦的眼神,这句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