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侯爷是汇安郡主的软肋,詹士拿住了这点,所以才那么有恃无恐。
权柔一路无言,汇安郡主也只是闭目养神,就好像先前那些事情从来都没发生过一样。
直到下车的时候,汇安郡主才对权柔说了一句,“当初说好一个月为期限,那就不会反悔的。海上那笔生意的事情,我也会按照一开始说好的给你算。放心吧,不管你怎么选择,我和侯爷都不会勉强。”
汇安郡主说完,就着玉嬷嬷的手下了马车。
权柔一个人在里头坐了一会儿,才唤了等在外头的鸳鸯扶着下来。
外头下了点小雨,淅淅沥沥的,边上有二门的婆子撑了镶边的油纸伞来接,那伞很大,撑着车辕边上,也能挡住从里头出来的权柔。
“姑娘当心,”鸳鸯抬手搀了权柔。
这才发现权柔一双手上都是汗,冰冰凉凉的,鸳鸯扶着的时候,下意识抬眼望了望权柔的脸色。
不是很好,苍白的毫无血色。
鸳鸯手上不由得使了劲儿,“姑娘可还好”
先时候汇安郡主连玉嬷嬷都没留在车里,鸳鸯也不知道权柔和汇安郡主说了什么。
“没事儿,”权柔摇摇头,跨进垂花门的时候,又望了眼上头刻画着的铭文。
和手上这串佛珠上的一模一样啊。
她沉默着,鸳鸯也不敢随意搭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进了清霜殿,檐下早已经等着的芍药和槐枝两个踮脚望了许久,才一看到她们进来,便赶着迎上去。
“姑娘快些进屋,”眼看着雨是越下越大了,芍药和槐枝这边早已经见了汇安郡主的人都回了昭月轩,却左等右等都等不来权柔。
两个人着急了半天,一望见权柔和鸳鸯,心里头大石头还没落下去,便又提起来了。
实在是权柔现在的脸色太过难看了些。
鸳鸯给芍药使了个眼色,芍药也不敢耽误,忙说了一句,便和鸳鸯左右搀着权柔进了屋。
槐枝留在后头,叫人去端了热水和新灌好的汤婆子过来,这才跟了进去。
权柔这边已经脱了外披,刚在临窗前的软榻上坐下,槐枝就拿了热湿帕子过来给她净手。
才摸了权柔的手,槐枝便被这冰块儿一般的冷意给吓了一跳,下意识看了眼鸳鸯,见鸳鸯摇了摇头,槐枝只好咽下了喉咙里的话,安安静静地低头给权柔净手。
权柔也没什么反应,一个人坐在榻上由着他们三个给自己净手换鞋,又拆了头上的发钗首饰,她整个人才觉得身上轻松了一截,心头上压着的东西也好像跟着消散了些。“郡主可有说什么”
“姑娘回来之前,海棠就来过一趟了,说是郡主那边今儿不用姑娘过去了,叫姑娘歇着便是,明儿楚王府两位表姑娘就该到了,郡主说要麻烦姑娘到府外接一接。”芍药给权柔递了百花蜜的水上来。
权柔接过轻轻抿了一口,嗯了一声。
“侯爷的生辰宴,是后日吧”
“是呢,这几日客人也都陆续来的差不多了,不过拜帖都被郡主给拦了,说是,这几天忙得很,没什么空见客,侯府里也乱,就先不请大家进来了。”说话的是鸳鸯,虽然现在跟在权柔身边伺候着,但是汇安郡主那边的事情,她也不是不清楚的。
权柔点点头,这几日里汇安郡主确实是忙得很,现在又被詹士插了这么一腿,想来也是够头疼地了。
“楚王府的表姑娘们都喜欢什么”权柔得先给人备份礼物。
“两位表小姐脾性都是好的,只是五表姑娘年纪小,打小也被宠着的,说话有些冲劲儿,却没什么坏心思。姑娘不用刻意准备,郡主交代了说,只当是女孩儿家的玩伴,给枝珠花都是可以的。”鸳鸯说的麻溜。
一听就是汇安郡主已经提前交代过得。权柔心底叹了口气,汇安郡主这样的女子,什么事儿都能想到,什么事儿都能办的好,却终究是躲不过江小侯爷这根软肋。
大概为人父母的,都是这样吧。
除了她的好父亲权系而已。
权柔越想约是觉得心里头憋闷,干脆搁下茶盏,拿了边上的账册来看。
晚间用膳的时候,便听得院子里的小丫头们惊呼。
“这是怎么了”权柔屋子里只让鸳鸯三个人伺候,黄蕖也只是在梳头的时候会进来。
现下外头闹起来,槐枝便掀开帘子去看,不多时便脚步匆匆地回来给权柔说了消息,“小侯爷他们回来了,傅二公子是被抬回来的,说是不知道怎么就摔了马,直接让人送到了昭月轩的偏殿,郡主已经拿帖子去请了林院判。”
权柔一听这个,顿时也吃不下了,搁下筷子就想出去看看。
刚走到门口,又缩回了步子,“不行,我出去也不合适”
她一个借住侯府的客人,而且又是女子,这种时候出去看傅年确实是不合适的。
但是权柔又真的想知道这几个人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外头那些小丫头们叫什么总不能是看见了傅年被人抬进来所以叫的吧
能在昭月轩伺候的,哪个不是精挑细选这么点事情就大呼小叫的,还是一群丫头都大呼小叫的,怎么也说不通啊。
“奴婢去看看”权柔这边还想着,槐枝就先站了出来,“奴婢年纪小,凑个热闹不碍事儿,姑娘和姐姐们只等着就是。”
这可在合适不过了权柔眼睛一亮,忙招呼她,“快去快去,”
“诶”槐枝撩起裙子就往外跑。
看得芍药忍不住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