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宋锦瑟心中愧疚,白子夜便一直揽着他的身子,无声地安慰着他。
白风不敢责怪宋锦瑟,却只担心着景儿的安危。
景儿手无缚鸡之力,虽说只是个奴才,却是没有什么力气的,他也没有锦瑟皇子那般的本事。
若是他真的遇见了什么坏人,那就八成只能等着人去救他了!
“呜呜……都怪我,我说待救了那个男子之后就去找他的,可是我却忘记了……”
宋锦瑟抓着白子夜哭得伤心,他自认自己不是一个没记性的人。
却在今日被那黄牙女子吓唬又被白子夜救了之后,将景儿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可怜景儿自幼服侍于他,忠心耿耿,却被自己的主子给弄丢了!
“别哭了,景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白子夜柔声安抚着小皇子,她这倒不是说假话逗他开心,而是白子夜是真的这么觉得。
首先,景儿现在一定还活着,否则那人就没必要带走他了,直接当场杀了他不更加省事儿?
其次,宋锦瑟给景儿扎了一针,他被人带走时身子自然是僵着的,便是有人想要对他做些什么,也得等找到大夫之后不是?
只要他们赶在那些坏人找到会针灸的大夫之前找到景儿,那景儿暂时就是安全的。
听着白子夜的分析,宋锦瑟才止住了哭声。
因着自己被卖过一次,宋锦瑟心中清楚,男子被人拐走无非就是被卖到那种地方去。
这儿只有一条路,只要他们沿着这条路快些走,到各处的花楼去看看,总是能有景儿的消息的。
“少主所言极是,公子不要担心,属下一定会将景儿平安寻回,相信景儿也不愿看您为他难过的!”
白风也忍不住开口道。
宋锦瑟是景儿最在乎的人,白风又岂会怪罪于他?
“我弄丢了景儿,还要你来安慰我,这是叫我再也没脸见人啊!”
宋锦瑟将小脑袋埋在白子夜怀中,闷闷地说道。
白风没有接声,也没有再看他。
“吃一堑,长一智。你总是要记得,日后不许再乱跑,听话些就没这么多麻烦事了!”
白子夜揉了揉怀里的那颗小脑袋叹道,这孩子半刻也离不开她。
白子夜只是到稍远的地方打些水来,他便急着要去寻她。
就白子夜这样的本事,哪里有人能够伤的了她?
“以后锦瑟再也不敢乱跑了!”
宋锦瑟急忙摇着脑袋说道,眼角红红的,看得白子夜一阵心疼。
白子夜哪里舍得怪他,见他这般作态,早就不与他计较了。
只是宋锦瑟一直记挂着景儿,这一路上不吃不喝,倒是吓坏了白子夜。
好在赶在天黑前,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镇子上。
这小镇名为兰镇,瞧着并不大,却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镇子里有几间不算太大的酒楼,还有一间名气很大的花楼,名为醉红楼。
要说起来,在这种民风淳朴的小镇子上开一间花楼,那可谓是勇气可嘉。
这里的人温饱都且成问题,又哪里有闲钱去找男人。
可人家这醉红楼却是夜夜宾朋满座,生意好的不得了。
这还得说那醉红楼的鸨爹有本事,让自家楼里的哥儿们都出来学戏,那些个找乐子的女人毕竟是少数,可这喜欢听戏的女子却是极多。
兰镇上本来没什么大些的茶楼,人们茶余饭后也都是坐着闲聊天。
自醉红楼开始唱戏以来,莫说是女子,便是有些个被妻主宠着的男子,也都偷偷扮作女人去听戏。
不用几个铜板,就能听一晚上的戏文,那戏文里的故事都是他们不曾听过的,许多男子听上了瘾,便也不再介意那醉红楼之前是做什么的,竟还成群地约上一道儿去听戏。
因着听戏是在大堂里,而那些个藏污纳垢之事都是在后院儿,所以在这民风淳朴的兰镇上,那醉红楼也算是个独特的存在。
那醉红楼的老板却是个年轻的男子,他是十年前来到兰镇的,当时用随身的盘缠盘下了那个已经快要倒闭的酒楼,找了人重新装扮一番,便成了现在的醉红楼。
那老板瞧着也不是个缺钱的,便是什么都不做,也从未见他缺过银子。
况且,这小镇上物价低,只他身上带着的一个首饰都够他自己吃上好几年了。
就是这样一个男子,在小镇男子的怒骂声和女子的偷看中淡然地存在着,不狡辩,不在意,仿佛旁人说的都不是他似的。
说书的还在继续讲着,只是在白子夜听说这个男人时,便有一种预感,这定不是一个简单的男子。
或许,景儿的下落……会与他有关。
白子夜不喜那等子烟花之地,宋锦瑟自然也是不能去的,这重任便只能交给白风。
白风也不敢多做耽搁,离开后便直奔醉红楼。
此时天色已暗,醉红楼的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白风本想偷偷潜入队伍中混进去,可便是她刻意装作普通百姓的模样儿,那通身的气度也与这些人显得格格不入。
无奈之下,这天下的暗部统领竟也做了一回梁上君子。
醉红楼与白族里的酒楼比算不得大,布置却是极为精巧。
白风顺着院子一个屋一个屋的找,总希望着那个孩子能立刻出现在她眼前。
“不知小姐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正在白风掀开另外一片瓦片时,身后传来一道柔柔的男音。
白风下意识地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