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儿捂着唇偷笑一声,然后对着小皇子夸赞道:“少主手巧,又极宠殿下,景儿真是为殿下感到高兴啊!”
听见景儿的赞美,宋锦瑟才乐滋滋地抱着自己的小石碗喝起汤来。
有了景儿的陪伴,宋锦瑟又欢快了许多,平日里除了跟白子夜撒撒娇,就是拉着景儿在房内说些个体己话。
在状元楼休养了三日后,白子夜便决定明日启程去西国国都——西城。
毕竟百泽的事情还需要西国帮忙,西国太女自幼便跟随师傅在外游历,想来见多识广,说不定能提供些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明日用过早饭,我们便去往西城,今儿就早些歇着吧!”
白子夜拉过还在那里抱着话本子不撒手的宋锦瑟轻哄道,这孩子背着她偷偷让白风去给他和景儿买了几本话本子。
这下他可是看上瘾了啊!
逮着机会就抱着看,什么都不顾了。
如今趴在被窝里,还看得津津有味。
宋锦瑟委屈地扁扁嘴,极不情愿地合上了手中的书。
“乖,夜里烛光暗,这样看书会把眼睛看坏的。”
白子夜拉过宋锦瑟的小身子抱在怀里,将手掌抚上他的眼睛,轻轻揉着。
“子夜姐姐,你说这世上的女子在有了权势之后,真的会抛弃糟糠之夫吗?那些个年轻的小郎君,就真的会比原配夫郎好吗?”
宋锦瑟正在到伤心处,有些闷闷不乐地咕哝道。
“世人各有不同,有人会为了权势地位抛弃糟糠,迎娶豪门世子;有人会为了自家夫郎,放弃功名利禄;也有人想要坐享齐人之福,将原配贬为妾室,再迎娶对自己仕途有利的男子为正君。
可是,不论怎样,对感情专一的人永远都是专一的,而不专一的,就算她入不得朝堂,日后也会在外面惹下其它fēng_liú债,又岂止是因为有了权势才抛夫弃子呢?”
白子夜吹灭了床头的蜡烛,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两个人。
黑夜,总会让人觉得无助。
宋锦瑟摸索着抱上了白子夜的腰,将小脑袋埋在她怀中,闷声问道:“待锦瑟人老珠黄,子夜姐姐可会厌弃锦瑟,而看上那些个青葱一般的少年郎?”
话本子里大多是负心女子痴心汉,宋锦瑟每每看得揪心不已,甚至还会将自己联想成书中的男子,只要想着子夜姐姐不要他了,他都痛得喘不上气来。
不知为何,小皇子总能对那些个悲惨男子的遭遇有着感同身受的痛,仿佛被抛弃的人是自己般。
每每心悸难耐,宋锦瑟又担心自己的心疾会发作,便强迫着自己不许胡思乱想。
可看到伤心处,他又总是忍不住想要流泪。
白子夜宠着他,不愿拘着他,所以也从不阻止他去看那些个男儿家喜欢的话本子。
可若是白子夜知道那些个话本子会引起小皇子的心疾,她定会都给他抢过来烧了,还得罚白风和景儿半年的俸禄。
“锦瑟比我年小四岁,你若人老珠黄,我也已满头华发,到时候你不嫌弃我就是了,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呢?”
白子夜轻笑一声,拍了拍宋锦瑟放在自己腰间的手。
宋锦瑟将身子往白子夜身边靠了靠,眯着眼睛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一直没有等到小皇子再开口的白子夜阖上眼睛,慢慢进入了梦乡,倒是宋锦瑟因着书中的悲惨故事,还在替那男主人公耿耿于怀。
小皇子夜里睡得晚,早上自然起不来。
白子夜不舍得吵醒他,便吩咐白风和景儿将早饭摆在白风的房内,宋锦瑟的饭单独给他留出放在酒楼的厨房里温着,等他什么时候醒来再端上房去。
因为宋锦瑟的事情耽误了片刻,此时楼下用早膳的客人早已散去,只剩下白子夜一桌,还有一旁忙碌着收拾桌椅的小二姐们。
刚放下手中的筷子,门外便想起一阵马蹄声。
白风耳朵一动,一手立马探向腰间挂着的剑。
“景儿,你先上楼去陪着锦瑟,若有什么不对就大声呼救。”
白子夜神情严肃,对着吓得一脸惨白的景儿吩咐道。
景儿重重地点了点头,便提着衣摆上了楼去,直接进了宋锦瑟的房间。
“少主也上去陪锦瑟公子吧!属下在下面守着就是。”
白风不想让白子夜随她一齐赴险,也知道自家少主放心不下锦瑟皇子,便想着让她上楼去躲躲。
“来人众多,你一人双拳难敌四手,本少在此,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白子夜觉得这些人若是敌人,那定是来找她的。
她在楼下等着,便没有人会想到伤害楼上的人,这又何尝不是对宋锦瑟的一种保护。
见白子夜不为所动,白风也就不再多言。
马蹄声停在了状元楼门口,为首的赤衣女子率先跳下马来,抬脚就进了状元楼。
赤衣女子身后还跟随着两队随从,瞧着并不是普通人。
状元楼掌柜的带着小二姐们迎了出去,看着那么多人也吓得有些心慌。
这样的阵势,要么是来找茬的,那说明他们楼里就要倒霉了;要么是来住宿的,那他们就能大赚一笔。
不等掌柜的说出要欢迎的话来,那赤衣女子却直直地走向坐在角落里的白衣女子。
只见那赤衣女子来到白子夜面前,双手抱拳,单膝跪地道:“属下第九仁术奉西国国主之命,前来迎接少主。”
赤衣女子身后的众人也跟着跪在了白子夜面前,白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