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抿着唇,手上的动作一顿,又利落地动了起来。
“白雪没有尽到暗卫的职责,本就该罚。”
白霜冷着脸道,若是陪着少主的人换做是白风,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主子有命,她不敢不从,你若埋怨,就埋怨我好了!”
白子夜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再以主子自居,而是打起了感情牌。
妻夫之间最怕有隔阂,白子夜不想自己成为他们之间感情的牵绊。
“属下不敢。”
白霜鼻子一酸,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主子的腿都断了,却还在安慰自己,白雪那个不负责任的,却是还好好的。
谁家的暗卫还没受伤,就害得主子摔断了腿的?
若是在白族,白风定不会轻易饶了她。
“既是不敢,就莫要再将我的错误安到白雪身上,她已然十分自责,你应理解她才是。”
白子夜眉头微蹙,这换药时的疼痛竟比昨日里还要重些。
“换了药便带着白雪去歇着吧!你二人的眼睛比念卿兔子的眼睛还要红些,不好好歇着养好精神,日后怎么守在本尊身边?”
这两口子一夜都没睡,白日里也都是一副强打起精神来的模样儿,白子夜实在看不过去。
白霜将夹板重新固定,临走时看了白子夜一眼:“主上现在越发像主君了。”
不等白子夜反应过来,白霜便提着药箱走了出去,那速度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有什么猛兽在追他似的。
白子夜无奈地撇了撇嘴,自己好心关心他们,他竟还嫌她话多!
抬手抚向自己的唇,白子夜一惊。
过往的她说一句话都嫌麻烦,现在竟也变得啰嗦了许多。
以前万事不关己,现在她竟还主动管起别人的闲事儿来了。
或许……这就是人家烟火。
宋锦瑟进来时,正好看见白子夜嘴角勾起的笑,不知她与白霜说了什么,白霜走时显然也是心情愉悦的。
“疼吗?”
宋锦瑟边问,边走上前去为白子夜捏起腿来。
白子夜摇了摇头,这样的疼痛才会让她觉得真实,觉得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白念卿也跟着上前,学着宋锦瑟的样子小心地捏着白子夜的脚腕处,糯糯地问了一句:“母帝,疼吗?”
“不疼。”
白子夜被女儿的懂事惹得心情大好,连带着也许诺道:“午后母帝带你去林子里骑马,可好?”
白念卿高兴地点了点头,宋锦瑟却是不赞同地瞪了白子夜一眼。
自己的腿都什么样儿了,还要带着女儿去骑马,简直是不自量力。
“无需担心,没事儿。”
白子夜笑着捏了捏宋锦瑟肉乎乎的脸儿,安抚道。
“念卿妹妹,我们把兔子带回来了……”
宋子语跟在宋子言身后喊道,宋子言手里还提着兔笼子。
“这是怎么了?”
白子夜不解地看向宋锦瑟。
“着人给兔子洗了个澡……”
宋锦瑟可不好意思当着三个孩子的面儿,说这兔子在人家梅清月面前拉粑粑了,实在是丢人。
“去命人摆膳吧!三个孩子怕是都饿了……”
白子夜看着女儿跑过去看兔子,便笑着对宋锦瑟说道。
早些用过午饭,他们就早些歇着,起来后白子夜还得带女儿去打猎呢!
虽不同意白子夜冒险,可宋锦瑟也是相信白子夜的能力,她既是说无事,想来也不会有什么。
最主要的就是宋锦瑟相信小白是一匹有灵性的马儿,只要白子夜不带着白念卿往林子深处去,只在外围走走,应该不会遇见什么危险。
在宋锦瑟带着宋子言、宋子语的目送下,在白霜和白雪的陪同下,受伤的白子夜终于如愿带着女儿进了林中。
白念卿激动得手舞足蹈,背着自己的小弓箭一会儿朝这儿比划比划,一会儿朝那儿比划比划,好不快乐!
一直守在帐篷外的宋锦瑟在瞧见小白驮着白子夜母女的时候,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父后,你瞧,念卿和母帝一起射到了一只野鸡,晚上让膳房给我们炖了吃肉可好?”
白念卿一从马上跳下来,就扑进了宋锦瑟怀里邀功。
瞧着小人儿满脸的喜悦,宋锦瑟才明白了白子夜的良苦用心。
长辈若是答应了孩子的事情不能做到,孩子该是有多失望啊!
子夜姐姐带着伤也要陪女儿去打猎,不过就是不想在女儿面前失言罢了!
扶着白子夜的胳膊,宋锦瑟才关系道:“腿可疼?”
白子夜摇了摇头,回给宋锦瑟一个明媚的笑容:“不疼。”
有女儿在身旁陪伴,有夫君在家中等待,怎么还会觉得疼呢?
宋锦瑟回头看了一眼白念卿,她正围在白雪身旁,白雪和白霜手中提着许多猎物,看来这几人几人收获颇丰啊!
听到声音后的宋子言和宋子语也从帐篷里跑了出来,听着白念卿手舞足蹈得讲述自己的打猎史,羡慕不已。
“喏,这是我捡的野鸡毛,送给你们。”
白念卿神秘兮兮地掏出两根野鸡毛来,分别塞到宋子言和宋子语手中,好似得了什么宝贝似的。
从来没见过这东西的两个小家伙自是十分欢喜,捏着那野鸡毛不肯撒手,就连一向在他们面前受宠的小兔子都被抛之脑后。
宋锦瑟忍不住轻笑出声,这小孩子之间的感情可真是简单,一根鸡毛就能换得两个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