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
承荥与江佑勍一前一后踏入客栈,此间客栈是城中最大的一家,装修自是极尽奢华。承荥碎碎念了一路,俨然有不住此地不罢休的架势。游山玩水的路线可不大适合他们,端王支的点子只适用于端王自各。
江佑勍一进客栈,迎面来了个着黑色布衣的男子,头戴斗笠,身后背一柄长刀,不过用布包着。男子仔细护着身旁一位姑娘,那姑娘带围帽,瞧不见容貌。江佑勍微不可查的眯了下狭长的眼眸,斜睨着擦肩而过的男子,那男子与他错身后也顿了一下,便继续护着身边的青衣女子出了客栈正门。
这边承荥郡主急不可耐的冲到前台掌柜处,亲自要求:“我要上等房,两间,最上等”说完阔气的摆上一枚小金锭子,这是与桦绱分别的时候,桦绱命海棠给她放到马车中的一小盒子金元宝,满满的。
仆从侍卫另行安排了房间,登记过后,有专门的小厮领路。
江佑勍一看那金子就觉得扎眼,有些黑脸。凤眸斜睨着心怀急切的承荥郡主,满满的兴味。
承荥欲跟着领路小厮去后院客房,一转身便看到江佑勍立于身后,表情不大明朗,可是眼神倒是没有肃然冷意,便忽闪着圆亮的水眸,用眼神问道:怎么了
“你还真是,对金子情有独钟。”说完深深瞅了她一眼,便转身朝里走。
“。。。”几个意思这是想起他的表情,觉得这绝对不是要夸她的意思。朝着高大挺拔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又想起一事,提着裙裾疾步追去。
“你等一下,两间房,我定了两间上等房。”承荥刻意提醒,可是这人平日耳力非凡,如今却是塞了猪毛一般,怎么都听不见。
这家客栈生意极好的,现下又是住宿的高峰,络绎不绝的客人厅中廊下走动,所以没一会他二人就被客人隔离开来。带领他们一行人去客房的小厮许是觉得江佑勍是家主,承荥今日穿的简单朴素,一身浅绿色衣裙,简单绣着彩蝶,清丽是清丽,但却少了贵气。桦绱的衣衫,大多素淡,发饰又绾的简单,看着不大像主子。
所有小厮给江佑勍带路朝他们的上等房走去,这厮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都上了楼梯,依然没有要停的意思,前面有客人挡着路,承荥好不容易越过带着丫鬟走到他身后,忍不住喊了声:“江佑勍”声音不大,毕竟她不傻,几日相处,知晓这人不喜欢她唤他名讳,可是不叫他的名,那要喊他什么仪宾吗
承荥瞪得滴流圆的杏眼里面映着面无表情的江佑勍,嘟着嘴说道:“你别瞪我,是你不等我的,我才叫你。”小脸上挂着一副不是我的错,你不能怪我的可爱模样,倒是让凤眸中凌厉的眼神柔和不少。
薄唇有了弧度,懒洋洋的睨着她,挑眉问道:“所以呢”他站在高一层的台阶上,本就比承荥高许多,如今真是俯视了,那高高在上的模样刺激了承荥,弓眉紧皱,目露不悦。
承荥提着罗裙从旁边拾阶而上,站到比他高一阶,与他几乎平视,承荥的身高在女子中不算矮的,至少也得中等偏上了吧可是都怪这人太高,在他面前说话极其没有气势,难怪他不把她当回事。
可是承荥没想到与他平视后,距离一下子缩短,他的眼眸离她那样近,明明五官精致俊美的好似女子,却偏偏眉宇间透着迫人的气势。眼眸直直的望着她,看得她一时忘了词。
承荥弯翘的睫毛就像蝶的翅膀轻轻翕动,黑瞳静静的看着他。一时四周寂静下来,就好似只余有他二人一般。
“啧啧,宏国女子果真多孟浪。”旁边两个文人书生扮相的男子瞧望着这边,正巧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摇头说道,眼中多有鄙夷的。
承荥回神,面上一红,面前的俊颜不曾有恼怒,竟然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欣赏着她的狼狈窘态。承荥气不过,望着那俩思想迂腐,揣测诋毁他人的文人高声说了句:“我瞧看我的夫君,如何孟浪了”
狭长的凤眸灼灼盯着她,看的她眼神躲闪,转身欲上楼,可是紧张间踩了罗裙,掉了绣鞋,一时有些狼狈。
一只坚硬有力的胳膊穿过她的腰侧,将她揽住,阻止前倾的身躯。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经被打横抱了起来,四周自然有抽气惊讶声,可是承荥俨然听不见了,缩在宽阔的胸膛中,乱扑腾的小心肝一时半会估计是停不下来的。雀跃兴奋不已的心情从扬起的嘴角就能瞧出,脸颊热热涨涨的。身后的丫鬟虽吃惊,却不忘捡起郡主掉落的绣鞋,虚提裙子小跑跟上。
果真没有姑娘能抵挡公主抱的,他抱着她上楼,穿过长长的回廊,一段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可是没见他有丝毫的吃力,果真这身腱子肉不是白长的,承荥暗暗想着。晕乎乎的,直到被扔到床褥间才回过神来。
承荥急忙敛了笑,起身整了整衣领,清了清嗓子,说道:“谢谢你,化了本郡主的尴尬。我定了两间上房,你睡那一间,梳洗整理一番好用膳。”
江佑勍立于圆桌前,撩袍坐下。端起小厮上的热茶,饮了一口,听承荥说完掀起眼睑,不言不语的盯着她,看的承荥心虚不已。可是她心虚什么,哪有公主郡主与驸马仪宾长居一室的呢遵循规矩没有她的召见,二人是不可见面的,她如今在外,教养嬷嬷不在身边侍奉,若是府中,定要阻拦训斥仪宾的,可是能不能拦得住就是另一回事了。若是江佑勍拔刀架在教养嬷嬷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