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才惊觉异样从何而来。七八个着黑色劲装的男子,手持刀鞘将众宫女侍卫挡于外间。小乙远远望着她,一脸紧张。他们穿的长袍绣着彩线祥纹,左胸前奇怪的纹饰,好像是某种上古神兽,不过桦绱此时没有闲心细观。这些人手持长刀,足蹬官靴,腰系古铜蹀躞带,上面系着一片黑亮羽毛,面上皆戴着漆黑面具
再来回看这几人皆是周身散发冷肃煞气,训练有素不似寻常侍卫,长袍武服下偾张的肌肉暗示力量,刚刚有丫鬟轻微晃动,一名黑衣人如鬼魅般闪身她身后,速度快得令人瞠目结舌,果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她虽没有见过传说中的黑羽卫,可是没见过不代表没听过,一群令人闻风丧胆的冷血阎罗今日一见,气势的确骇人。
而一直背手而立于窗前的男子,许是他们的上封,亦是劲装官靴,腰系嵌宝鎏金蹀躞带,猩红长袍衬的俊颜透着冷白。冷肃中多了份邪魅张扬,无表情转过身来,桃花眼,高挺鼻梁,眸底霞光粲然,俊美不凡。
这人好像背上长了眼睛,一转身精准的向桦绱所站位置看来。该怎么说,桦绱这些年见过的美男子十个手指头也是数不过来的,各有千秋,各有特色。有矜贵冷傲的、有fēng_liú潇洒的、有温润如玉的。。。可是唯独不曾遇见这一类型的,桦绱端详他的脸,脑中蹦出一个词祸国邪魅,俨然不是好词,但是来形容面前的男子十分贴切。
“卫,大人”桦绱也望着他,猜测的问道。
薄唇一扬,邪肆俊美的面上浮现妖孽的一笑。许是本来就如此,一双桃花目勾人心魂望着桦绱,拱手说道:“殿下安康。”声音沉沉,磁性悦耳。
“吾倒是没想到,卫大人这样年轻英俊。”世间对绛羽侯卫大人的种种传闻描述,无一不是心狠手辣、惨无人道这样的贬义字眼。极少听说对他容貌有细致的描述,或许在世人眼中,这么个活阎王,长什么模样已经不值得关注了。
“公主是第二个这样夸赞在下面容的人。”第一个不言而喻了,里间琴音未停,朝歌并没有觉察。
桦绱听说朝歌与绛羽侯有情感牵扯,不过朝歌从来不提,她也不会去追问,谁没有情殇谁没有不愿提及的过往何必去回忆那些痛不欲生的感情呢
“本公主不明白的是,卫大人这是何意”朝歌的婢女侍卫并没有一丝反抗情绪和动作,这阵仗俨然不是第一回遇到了。所以黑羽卫的人对立的,都是她的丫鬟侍卫。这般做派,让桦绱有些笑不出来,认真的盯着卫大人,深究他的意思。饶是卫大人再如何凶残,有只手遮天的权势,也不能无故持刀羁押她的宫女侍卫。况且他们二人之间并无过节,甚至今夜之前,可是连见过都不曾的。
卫大人轻瞟了下属一眼,黑羽卫瞬间整齐将刀收回垂于身侧,兰芗抖着腿欲起身到桦绱身边,可是又被她面前的黑羽卫抬臂拦下,吓的跌坐在地颤抖不已。
“你吓到她们了,卫大人。”桦绱冷脸,神色有些难看,她的人被无礼对待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的。
“臣的过错。”虽嘴上道歉,可是眸中威视,找不出一丝的愧疚。蓦然卫大人唇边邪魅一笑,眸光粲然说到:“可否请公主帮一个忙。”
桦绱挑眉不动声色,等他明说。
“请殿下先行离开。”明明是让她帮忙,可是为何有不容置喙的意味。
单独见朝歌,果真如传言所说,他们是相识的。本来寻常男子若是找朝歌,她到可以离开给他们单独说话的空间。可是若是绛羽侯,她并不能确定他不会伤害到朝歌,一时面有犹豫,毕竟面前这个男子过于危险了。
卫大人好像能读懂人心一般,淡淡的说:“殿下要知晓,仅凭他们是拦不住臣的。”
桦绱挑眉,冷声问道:“卫大人是威胁吗”
“不,是提醒。看来臣得给殿下一份见面礼才行。”卫大人嘴角噙着笑意,意味深长的说。
桦绱怒急反笑,活了二十几载,第一次有人打算用黄白之物来收买她。水眸透着寒意,语调清冷:“卫大人说笑了。”
“殿下,怎么敢断意卫某拿不出能打动您的厚礼呢”笑意沉沉,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
走进半步微弯腰身,用只有他二人才会听见的音量说道:“听说九年前太国舅陆大人在临近雍州城的郊外置办一处庄园,依山而建,是隐蔽清净之地。可是这么多年,除了陆大人及管家,陆府其余人谁都不知晓那里的,自然也没去过。殿下若是有空,可以去瞧瞧。”想起什么似的,出言提醒:“不过殿下可莫要打草惊蛇。”说完在她怔愣之际绕过她推门进入雅间,桦绱欲制止,门已经掩上。卫大人面上邪魅的笑容透着一丝警告和杀气,还没等桦绱看清,门已然掩上,的确像传言一般危险。
朝歌身边的女官菁连拉住桦绱欲推门的手,摇了摇头,拉着她离开,好像有话说。
“殿下,侯爷不会伤害我家公主的,你莫要担忧,别惹恼了卫大人。”要知道绛羽侯卫极那少得可怜的耐性只唯独留给舞阳公主一人,旁人若是惹怒了这个阎王可是会小命不保的。绛羽侯手握生杀大权,直接听命于天家,掌管黑羽卫及十二卫所诸事,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与徐太尉、江将军共同协力辅佐天家,守护皇权。
菁连既然这样说,而其它宫女侍卫并没有异议,俨然不是第一回碰到卫大人单独见她家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