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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万里无云,气势宏伟的太极宫正殿。一进殿,顶部日月星辰图,嵌着一万零八百颗宝石、玹玉、珊瑚等稀世珍品。大殿四个柱子支撑房顶的奢华,柱上刷满厚厚的金漆,上面雕刻祥云纹路,从顶蔓延下来一直到与地面上两米处停下,渐渐减少直至消失。最底下是玉石雕刻莲花造型的底座,金玉相称,奢美贵气。
恢弘庄严的大殿,入目便是正前方威严金贵的龙榻。宝座用各种珍贵金、铜打造而成,珐琅着色,手工雕刻在祥云中腾空飞舞的金龙,无数宝仙花和缠枝莲镶嵌其中,金光耀眼。明皇随意倚靠龙座上的绣龙长方靠枕,长脸宽额,眼廓深邃,眉弓骨清晰明显,眼皮单薄狭长,不怒自威。摆弄手中念珠,一棵稍大的黄玉母珠一旁环绕着十三颗稍小的珠子,母珠后用更小的珠子制成的穗。
太子双手交握持玉笏板立于龙座下的玉台上,满朝文武立于殿下,从三品以上者进殿,四品以下于殿外,当然有例外者,皆是御前红人。
太极宫门口,信使高喝一声:“急奏”侍卫忙让开,放其驱马前行。身形瞧着有些虚无,连夜驾马疾驰已行了三天三夜未合眼,途中跑死多少匹最上等的骏马,才将信送到长安太极宫,这名信使未踏上玉阶,便晕倒在地,昏睡了过去。
好巧不巧的摔在正七品殿中侍御史林维常脚边,吓了林大人微胖的身躯一哆嗦。正哆嗦着呢,林大人圆圆的大眼睛被闪了下,往这信使手上仔细一瞧,哎呦妈呀信封盖着符玺与火漆,下方写着军急。军中急奏惊魂未定的林维常一把抓起信,撩袍拼命向正殿狂奔。玉阶上两旁站立的官员都没反应个神来,惊讶的引颈张望着林大人一闪而过的背影,这一身横向发展的秋膘,跑起来如此迅速。
这么大动静,惊得列在一旁的左右千牛卫侍卫有的都已握住刀柄,再瞧清林大人扬着手中的加急信口中气喘如牛的高呼:“军中。。。急奏”才堪堪收回手,这一路跑来得有上千台阶真是要了林大人的命喽。
等到了殿外,官帽、竹笏板早已不知掉落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除了当年殿试三甲时他有幸进殿那一会儿,还因太紧张口吃,错失状元,令他悔恨至今;再就是五年前弹劾两位朝中大员,他替御史大夫、御史中丞等大人前来汇报案件进程,他那几位上司前一晚小聚食了不新鲜的食物,泄的下不了床,故才有这个机会;今儿这仔细算来是他第三次进殿面圣。殿外侍奉的小太监赶眼神的急忙帮他理了理歪斜的袍子,也顾不了那么多,衣冠不整就不整吧。深吸了口气抬步迈入大殿,双手将信举过头顶,高呼:“启奏陛下,适才西北两千里加急战报送到。”
“念”明皇抬眼瞅着下方立着的林维常松散的发顶,回道。
“是”林维常慌忙捏着信封,小心打开,手还有些抖,好在未耽搁太长时间,展开信件,清了清嗓子念道:“启奏陛下,此次与突厥汾河之战,我军大获全胜,将突厥首领铁伐吉生擒,并将其率领的二十万大军一举歼灭,余下将领皆投降。。。”残忍嗜血的匈奴铁骑也有倒下的一天。
一时朝堂沸腾起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各位臣子纷纷发表己见。
“启奏陛下,此真是捷报,是我大宏国之喜事。多年来,突厥对大宏的袭击进犯事件时有发生,有记录的近七十起,烧伤掠夺,民不聊生。毁我大宏子民家园,其恶行罄竹难书今西北军大盛东突厥,连连战捷,振奋人心,扬我大宏国威”太尉徐万里眉目疏朗,胡须顺美,向来沉稳淡定,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带动情绪,手中的象牙笏板都微微颤动。
“有江将军在,是我大宏百姓之福。”尚书令杜大人点着头说道。
“此次战胜,是大宏喜事,是陛下喜事。江将军骁勇善战,陛下洪福齐天,保大宏千秋万代”一旁的大人附和道。
众臣齐乎:“恭祝陛下,九洲安泰。”
明皇拇指抠了抠母珠,垂着眼眸不言不语,大殿一瞬间静的出奇。太子侧目朝明皇瞟了眼,复又沉眸,看着玉台中的香炉飘着袅袅青雾。
“太子意如何”明皇突然问道,面上不曾现丝毫波澜。
太子一顿,回看着明皇,拱手答道:“西北军此次立下大功,拔了多年来危害大宏安康的毒瘤。将领江镇北多次以少胜多,立下赫赫战功,理应封赏,加授官爵与俸禄;西北将士皆应加官犒赏,列出各项军功等级,拟定具体方案,核实名单进行擢升、丰赏。”
明皇微微点下头,龙颜终有笑意与喜色,抬头看着满朝文武,高声说道:“西北军此次与匈奴一战中,的确立重功,不枉野狼美名。江镇北不愧是我大宏名将,有勇有谋,大智大勇,不可多得的将才。太子的意思便是朕意,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