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程将军上场后,二人交手对阵许久,江将军出手才有所保留,客气许多。程将军是女中豪杰,还是要手下留情的。不过程将军今日状态极好,江将军自然夸赞,至于其他人就不必说了,少不了训斥并附送几个时辰的训练。
将军到底是怎么了张三百思不得其解。一出大帐,不想一具高大伟岸的身躯挡在面前,一抬头,呦,救星来了。
“小侯爷安康。”张三赶眼神的接过马鞭,掀开门帘。来得是靖南侯府的小侯爷,母亲是昌荣大谊,额不对,情同手足才是。
“你怎么会来”俊颜没半点喜色,上挑的长眸狭长清冷。江佑勍正在换长袍,今日炎热,厨子偏偏做了面条,吃完岂不大汗淋漓,索性将外面长袍脱了,还凉快。
“张三,给爷添副碗筷。赶了这么长的路还没吃顿合口的”牧韫铮打开袖封,将外袍一扒,坐在桌前等着碗筷。
“哎,好嘞。侯爷最喜欢吃面,今儿豆角打的卤,定合您胃口,您尝尝。”猴精的张三如同店小二,给张罗着,盛了面,舀上大勺豆角炒肉,再浇上肉汤,闻着都香。
牧韫铮抄起筷子吃了大口,点头很是满足,是这个味,还有三道小菜。扒拉第二口边咀嚼边看着江佑勍阴郁的脸色,想起刚刚他副官跟他愁眉苦脸的抱怨:说江佑勍一早跟他比武,不知晓的还以为挨了顿打,瞧鼻青眼肿的。李冲皮糙肉厚脸黝黑的就好似大口黑锅底,能在他脸上瞧出青色,那是证明真的打了。
“你这忧郁的怎么跟丢了媳妇似得”牧韫铮说的别有深意,也就他跟江玦敢这么说,这要是旁人估计拳头就招呼过来了。
“你拐了人家世家千金,涨气焰了是吧”江佑勍瞧他碍眼的表情,怼了回去。
牧韫铮这两年可是活在风口浪尖处,招惹东都世族大家白家的姑娘,逃了将要定下的婚约,一路追到他驻扎的部队。
虽说白姑娘也没订婚,但是白家与武安侯明确有定亲之意,就差互换庚帖了。教他截了胡,重点他也没想到,平白得了个漂亮媳妇,倒是解了靖南侯府的难题。连侯府厨子都晓得,他家英俊神武的小侯爷咋就是说不着媳妇,找哪家小姐都无故吹了。
小丫头是在她嫂子六公主盛安的帮助下千里追郎君,轰动一时,果真白家姑娘不同凡响。为了姑娘的名声,这不认也得认呐他爹气的吹胡子瞪眼睛,还赏了他四十军棍,当然是做给白家人与武安侯看的。可那棍子打得结实,实实在在,痛得他差点没背过气去。结果挨揍的他没哭,这丫头哭了,哭的生离死别一般,不知晓的还以为他不行了呢呸呸呸不吉利
可怜他都不敢走路的人,还得呲牙咧嘴的蹒跚上前安慰她,这叫什么事儿。之后汗流浃背被人架着回了大帐。军医给他敷药,他裤子早脱了,搭了块大布,正疼的火烧火燎的时候,小丫头进来了,吓得他差点没从床榻上倒下来,这丫头顶着双哭的通红的兔子眼,抽抽搭搭的拉着他的手,问他痛不痛。
你说他又不能说实话,要不指不定又哭,寻思了好一会,咬着牙,惨着脸说:“还成吧”军医副官在后面挤眉弄眼憋着笑,他佯装不知。
“那我看看。”小丫头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害得他老脸一红,拉住她的手:“别,你要是看了,我这如何也说不清了,罪名算是坐实了。”
她眨巴眨巴水灵灵的眼睛,委屈巴巴的说:“你就是不想认,不想娶我”然后站在他面前,守着一屋子人哭的梨花带雨,那样子感觉他自己就活像一个招惹姑娘不负责任的坏人。果不其然,众人朝他露出鄙夷的目光,他如同吃了黄连。忙诚惶诚恐的安慰,也不敢起身,轻轻一动都疼,俨然比挨军棍还煎熬。其实他也万分冤枉的,小时候随母亲去白府,不过是瞧丫头可爱,陪她玩了几次过家家。后来长大了,偶尔见到玩笑一两句,不曾想,自个被惦记上了。
不管怎么说最后订了亲,也跟武安侯家的小侯爷薛东觉产生了隔阂,谁叫这丫头差点订婚的人是他呢不过丫头小,今年才十七,母亲请僧人算了日子,明年初成婚。
牧韫铮起先也纳闷,以前好端端的怎么看好个姑娘就告吹了,原来都是这鬼丫头在背后搞的鬼,说他好男风,他一听气得险些戗倒在地,你才好男风,你全家都好男风。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谁能想到他还能有这么一天呢
“爷长得门面,怨得了谁只能怨爷这张脸,太门面。”牧韫铮臭屁的模样实在太气人,张三角落掩嘴偷笑。论脸皮厚这件事,谁不服小侯爷。
“这么门面的侯爷你不陪着你的丫头,跑这干嘛”江佑勍冷笑一声,凉飕飕的瞟看他一眼。
“死相这就是再忙,我也不能忘了青梅竹马的你呀”这眼神,这神韵真真是令人不忍直视。
“说人话”江佑勍不看他,自顾自的用膳。
牧韫铮也不恼,笑的别有深意:“听说军营倒了醋缸,前来瞅瞅。”
“噗嗤”张三真没忍住,怯怯的望向将军,扫射过来凌厉的眼神令他歉意的缩了下脖颈。
“舅舅的书信寄到母亲手中,母亲担忧不已。动身去看承荥那丫头了,让我来看看你。”端王是他舅舅,承荥是他嫡亲的表妹,江佑勍如今真真与他是亲人了。
“我有什么好看的。”漂亮的眉都拧成麻花了,死鸭子嘴硬的反问道。
“没事,就是这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