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紧追不舍的一群恶人也冲了上来,刹不住闸。可是一个个瞪大眼睛,脸上肌肉都跟着挣扎用力躲开前方,龇牙咧嘴的怪模样让他们变得更丑,最后摔倒一旁的地上,还心有余悸。
只因,少年一手攥着糖包,一手持剑。剑尖稳稳地直指前方,不曾有一丝的晃动。剑身晃耀冰冷的寒光,如同少年的眼眸。
口中含糖,怀中还窝着个比糖都甜的漂亮姑娘。剑柄上的红布夜风中飞舞飘荡,轻盈妖娆。
一群地痞被打的鼻青眼肿,灰溜溜的跑了,还不忘撂下句狠话,走着瞧。
周围的游人愣了半晌,响起阵阵喝彩与掌声:“小哥好俊的功夫。”这几个地痞,平日便无恶不作,县衙牢中的常客,都是令清水城百姓头疼的角色。
少年依旧神色淡淡,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长剑插回剑鞘,动作潇洒又优雅。
人群散去,少年转身欲离开,不想一转头,一张桃花嫣然的小脸带着崇拜与甜甜的笑意仰头望着他,那样近的距离,清亮的秀眸如星光闪耀,那里面映着少年淡漠的神情,英俊的面容。
一双白嫩的小手捧起青冥的脸,黑瞳乌溜溜的转着仔细盯看他,半晌,不无遗憾的说:“你,长得可真好看,若是能笑一笑该多好”
第一次,漆黑冷漠的长眸有了一丝别样的情绪,只是,那样短暂。
燕然与丫鬟分开了,拜托青冥送她回府,她说她爹定会重重酬谢。少年没说好,亦没有拒绝。燕然失望转身,慢慢朝回家的路走去。
即使遇到这段插曲,并没有影响燕然的好心情。淡粉绢丝罗裙随着走动荡漾出层层波浪,飘渺灵动。只瞧背影也能觉察她的欢欣喜悦,少女无忧又明媚的笑脸光亮下,那样耀眼。青冥不远不近的跟着,视线不自觉被吸引。
燕然看着擦肩而过的稚童摇晃着脑袋唱着儿歌走过,一转身,发现身后的少年。许多年后,茫茫人群中,她只记得清瘦的少年孤独的身影。
“我能吃块糖吗”燕然想尝尝他手中的糖,因为他一直攥在手中,诱惑着燕然。
少年犹豫了许久,真的是许久,才将手中的油纸包递上前。
少年的举动令燕然想笑,打开纸包,更加想笑,粉嫩嫩的颜色,闻着桃子的甜香:“你喜欢什么口味的,我喜欢葡萄。”
“。。。桃子。”少年开口回答,低沉磁性的嗓音震动耳膜。
“我叫燕然,你呢”女子的闺名是不能轻易告知陌生人的。
“。。。青冥。”师傅走了,已经许久没有人唤过他名字了。
“青冥,你我的名字皆出自李白的长相思,所以注定有缘。”白皙的手指拉着少年的袖子,歪着头,笑意盈盈的说。
“你武艺一定很高强。”刚刚少年舞剑得身影还浮现眼前。
“你家在哪里你还会来找我吗”燕然问完,一转身已经到了府门口,丫鬟焦急的等待。
回答少女的是长久的沉默,少年背光而立,暖柔的灯光照不到他的脸上,所以瞧不清他面上的情绪。
府门打开,奶娘拉着小姐的手回了府中,门缓缓合上,少女从缓缓合上的门缝中回头望,少年早已离开。
此后,少女常常坐在窗前,坐在秋千下,望着远处出神。
。。。。。。
故事还未写完,薄薄的一本。
当年订婚过后,她去顾府,见了顾太傅,也见了顾琰羲的二哥。谁能想到那就是名声大噪的多情公子,虽然险些要忘却了。可是一经提醒,好似尘封记忆深处的事,被扒了出来。
记得小时候读韦庄的思帝乡春日游,那时就会想,怎么能将姑娘的心思描写的那样到位当她知晓多情公子就是顾二公子的时候,人不可貌相。谁说男子写不出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谁说公子不了解姑娘的心
可是顾家二公子离世多年了,死在九年前的长安西市。尸首小皇姑命人收验的,不可能有误。或许是有人冒用吗可是这故事明明是她的一句戏言。当时还有人在场,顾琰羲。顾琰羲是习武的,耳力绝佳,小院中自然听得到她与二公子声音不小得对话。
所以,顾琰羲,他真的还活着。
月儿高挂,误入梦中
前面一座高楼,月下透着神秘,层楼叠榭,美轮美奂。一身轻纱夜风中飞荡,墨发身后轻轻飘舞。拾阶走进去,雕梁画栋,无处不透着雅致。四周墙面绘有锦鲤,逼真的宛如水底。
拉合的木门,空旷的屋内,寂静无声。前方一面巨大的,类似屏风一般的白色幕布,它的面前一张长木椅。
桦绱环顾四下,正在这时,屋中灯灭,吓了她一跳。幕布却泛着朦胧的光影,一个人物剪影映照上面。影人绘制的十分精美,倒映幕布上栩栩如生。一部皮影戏,一段缠绵悱恻的故事。
几年后,沈燕然的父亲升迁去了太原府,这段年少的偶然相遇渐渐淡忘。
燕然十六了,花一般的年纪,媒人前来说媒了。
因偶然的机会,如今最受宠的贵妃娘娘侄子对燕然心生好感。不过公子的脾性不大招人喜欢,有些纨绔习气且自大目中无人。并不是良配,好在沈大人还没有答应这门婚事。
某日,听说因一场骚乱,大街上抓了不少人。燕然养在深闺只是听说,却瞧见管家急匆匆抱着个长布袋去了书房,沉甸甸的模样。她好奇地跟了过去,听到一段对话:
“你可看仔细了”太原尹沈大人一脸紧张。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