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端王府,等这边结束,我去接你。”抚着她脑后的秀发,承诺。
“这你就别担心了,去哪不成。”离着她姐姐的府邸也就十日路程,许久没见了,正好联络感情。
“记得给我回信。”承荥提醒。
“郡主放心,信我定会多写几字。”江佑勍大方的应允。
“你!”气结的伸手拍了下他的胸膛。
江佑勍忍着笑将正不满的小人儿收入怀中抱紧,愉悦的笑声阵阵传来,震动胸膛,承荥觉得这是她听到最美妙的乐曲。弯了唇角,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甜蜜涌上心头。
征战多年,他已经过了年少时那段任性年岁,家族遭难,早已识尽人情冷暖。难得有人愿意等他归家,灯下一个娇美熟悉的背影,这大约是他心中的牵挂了。
今夜面子里子早就丢到犄角旮旯里,所以承荥不在乎了,直接问道:“江佑勍,你还没回我呢!我心悦你,你呢!”好在灭了灯,瞧不见她脸红的模样,真好。
悦耳的浅笑声传来:“郡主不是说了,我是你的仪宾,你的夫君,你的男人,不喜欢你我又能心悦谁?”
这话教他这么一说,怎么不一样的感觉,心口扑通的厉害,小鹿太过闹腾了,娇嗔:“不许用我的话。”
夜中的嗓音变得低沉,悦耳醉人:“臣即使不喜欢也只能守着郡主,无法抗拒,只能心悦。”她如此率真又坚定的诉说爱意,他又怎么好拒绝呢!
承荥窝进他的颈窝,闻着他身上的熟悉气息,笑的嘴角飞扬,欢喜的觉得头顶炸开烟火,脚趾头都在舞蹈。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笑意,果然女子要霸气强势些,让他惧怕,掌握主动权。
承荥兴奋极了,抬头做了大胆的举动,猛地倾向他所在的位置,亲在他唇角边,‘啵’的响声,寂静的帐内尤为清晰,带着她雀跃的心情。承荥觉得偶尔调戏调戏她的男人,是一件十分愉悦的事,果然她骨子里透着恶劣fēng_liú的本性。
被强吻的江佑勍长臂一揽,将她摇晃兴奋的小脑袋按了下来,薄唇敷上那柔软的唇瓣。
承荥觉得双唇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撬开,他身上的气息好闻极了,像酒,闻多了会醉。周身轻飘飘,如坠云端。他抱得这样紧,恨不得将她揉进心中。
——
洛阳行宫一处宫殿,烛火旺盛。行宫一片死寂中,独这处起了不小的动静。
正殿聚了众多宫人,围成整圆。中间站立一年轻夫人,手执火把,衣襟凌乱,头发松散,簪钗掉落,神情疲惫又憔悴,好像下一刻将会昏厥过去。即使这样她怀中还牢牢抱着个三四岁的孩童,只是那孩童的身躯整个朝下无力地垂着,好像陷入沉睡中,又好像没了生气一样。
夫人横眉怒目呵斥围靠上前的宫人,一瞧见有人想靠近便挥动手中火把,火焰风中狂舞,呼呼作响,吓的众人不敢轻举妄动。奋力阻挡试图带走她孩儿的人,目光隐含悲痛。
一宫女捂嘴低泣,双目满含泪水,担忧的跪地急唤:“娘娘。”
“娘娘,不能再耽搁了呀!”年长的内侍不敢冒然上前逼她,可是一日多了,三皇子还不小殓,天气热了,等不及。这还要运回皇城,出殡葬入皇陵,要进行的仪式太多,耽搁不起。
“闭嘴——,都别过来!走开!”眼泪不住的流淌,尖叫着喝诉他们,因用力脸色煞白中泛着不正常的红,令人极为担忧。
这夫人正是大行皇帝的宠妃妍贵妃,亦是她怀中继位新帝的母妃。可如今新帝未登基便驾崩了,大宏正笼罩在皇权争斗的阴影之下。
“娘娘,求您了。”小宫女捂嘴哭着喊道。
娘娘自昨日便滴水未进,又情绪失控,激动悲痛,什么样的身子顶这样折腾。
“大人。”宫人问安声传来,小宫女一转头看见她家大公子,总算安了心,起身急了一趔趄,被旁边的宫女扶了把才稳住,顾不得礼数跑过去。
“大人,娘娘一日未进水用膳了,奴婢担忧娘娘凤体扛不住啊!”说到最后忍不住哽咽。
小皇子是她看着长大的,人心肉做的,怎能忍心。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娘娘这样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跟夫人少爷交代。
“好,费心了。”辛彻喉间就像被压着石头,艰难说了句。
他认得这宫女,是小妹的贴身丫鬟,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小妹进宫,深受天家宠爱,将这丫鬟也召进宫侍奉在左右,如今是当差宫女。
“是奴婢应该做的。”小宫女抹了眼泪说。
辛彻神情凝重的点点头,而后越过众人望向前方,看人群中心那熟悉的身影。少焉,抬手捂面缓了会儿子,才迈出艰难又沉重的一步。
众人早已让开一道,辛彻一边走来一边看正前方的小妹,衣衫凌乱,容貌憔悴不堪,一手吃力的抱着孩子,一手举着火把,像个失去幼崽的母兽,愤怒又悲痛,是他曾没有见过的无助,他怎能不痛心。待他走到宫人们站的地方就令小妹警惕看来,眼神充满攻击性,她已经有些失去理智。
他停步努力让神色缓和些,轻语:“。。。妍月,是长兄来了。”
他随邕王到行宫已经两个时辰了,万万没料到邕王早已命绛羽侯卫大人前来护驾,却还是晚了一步。卫大人死而复生这件事令他震惊,但更令他悲怆的是,有人假传圣旨,将娘娘皇子带离行宫,并残忍的将年幼新皇杀害。听闻后他有些失态,脑中一片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