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白的脸蛋绽开个能萌化你心肝的笑脸,朝歌伸出另一只手背轻轻碰了碰他,也不见他躲,就这么看着她甜笑,明明才见几日的,这大约就是血浓于水。
虽然他们并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可是朝歌倒是喜欢这个小小的,有些羸弱的幼弟。
“小武,再吃一些。”朝歌给他起了个乳名,叫武,排行第五的同音,有期盼他能强壮孔武之意。
舞阳公主的内侍官绥安瞥看了眼那娃一丢丢的小身板,不失端庄的一笑,等公主的愿望实现,大概需要段漫长的时日。
五皇子眨巴着黑不溜丢的圆眼睛,直直的看着朝歌。
朝歌端着小碗,给他喂鸡蛋羹,五皇子不哭不闹,乖巧的吃着。你以为他小,什么都不懂,可孩子是敏感的,懂事的令人心痛。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形出现在门口,他身后石阶下,是匆匆赶回的泾王,以及满朝文武。
“小武,好孩子,再吃一口,啊——。”朝歌对着小武的时候,真是有的是耐心哄他。
舞阳公主昨日去大行皇帝梓宫前跪了大半宿,眼睛还肿着,神色难掩憔悴。本因父王,因攸臻相继离世,悲痛不已。可是看着这娃的小脸,好像悲伤也被冲淡了。她得护着她的幼弟,得将他养的胖胖的。
小娃娃的视线被门口那里吸引了过去,绥安领着众宫人朝那方向施礼问安。朝歌一转头看见背光而立的挺拔身形,今日日光大盛,那人背后好像折射了万道霞光。
“七叔。”朝歌放下碗,站起身问候。
“怎么不去休息会儿?”邕王抬步走过来,停在小床前,与扬起小脑袋好奇看他的小皇子对视。这孩子白净秀气,想必是肖亡母——颖嫔的长相。
“没事,皮外伤。”胳膊上有淤青,回皇宫经历一番坎坷。朝歌笑笑,不以为意。王皇后想方设法阻止她回宫,怕她插手五皇子的事。
父王遗诏:三皇子继承大统,邕王摄政,命她将幼弟抚养成人。王皇后一直与她敌对,因父王对她、对攸臻的宠爱,使得不得皇宠的二皇子生母王皇后疯狂的报复。
“前些日,小皇子高烧,好在行臻回宫碰见,寻女医诊治,没无大碍。”邕王蹲下身,抬手曲起食指蹭蹭粉白的小脸蛋,小娃娃懵懂没有表情的看着他,而后咧开小嘴,咯咯地笑。
“我听奶娘说了。”所以一摸小身板觉得消瘦,就腮嘭嘭的,显胖。
邕王一边逗小皇子李葳逸,一边说:“朝歌,国,不可一日无君。”
两位大行皇帝等着入殓,三皇子追封,谥号荣,为荣宗。生母妍贵妃为圣母皇太后,王皇后为母后皇太后,陆太后为太皇太后。还有一杆太妃,两位公主,礼部拟了文书,就等新皇登基,他也好盖印。
五皇子是二哥唯一的皇嗣了,幼主登基,百官忧心忡忡,但确是皇位的不二人选。因大行皇帝遗诏中,将五皇子交由舞阳公主照料,谁也没想到嗣皇帝三皇子会遭暗杀。五皇子登基,得由皇姐舞阳公主的首肯,可朝歌几日不接遗诏,除了去梓宫前抄写经文,就窝在东宫照顾小皇子。今日他携百官前来,丧礼仪式耽搁不起,宏国也该迎接新主了。
朝歌给小娃娃喂了两口水,有些笨拙,撒在围兜上一些。放下勺子:“七叔,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了。”
“。。。我该早一些赶到东都的。”邕王转头对视朝歌,目中隐含愧疚。
朝歌垂眼轻轻摇头,说:“不,保护的再好,也不可能万无一失,我想带葳逸回封地。”他们都低估了那群野心家对权利的疯狂。
邕王惊诧,霍然起身阻止道:“不可!”
朝歌放下手中碗勺,亦站起身对面而立。
秀颜满是悲痛神色,桃花眸中染了水光,好璀璨的宝石,瞧望一眼将会深陷其中。朝歌轻声问道:“七叔,你也要让我代葳逸接遗诏吗?七叔比我睿智,想的深远。自古,主少国疑。葳逸登基,只会令朝局动荡、人心疑惧。”
葳逸没有来自母族的扶持,颖嫔出身低微又亡故,虽过于强势的外戚保不准会走上专权的道路,但没有这皇位又岂能坐稳。
虽有七叔做靠山,但摄政叔父毕竟不是亲父子。在皇家,亲父子还能为了皇权反目成仇,别说这隔了一道的。等到幼主长大成人,需要归还政权之时,因猜忌、挑唆引发的杀戮还少吗?
再者,七叔英明神武,睿智公正,远比其他叔父甚至父皇更为出众,这才是百姓心中的明君人选。朝歌将葳逸抱了起来,小小的一团,乖巧的窝在她的怀中,她不舍得将他送去那暗藏杀机的前殿朝堂。他的肩膀这么小,担不起宏国命运兴衰的重担。不该坐在那把孤独又冰冷的龙椅上,他该享受快乐的童年,康健无忧的长大。
想到这里,朝歌紧了紧手臂,抬头望向邕王,郑重说道:“大宏王朝需要的是一位英明的君王,而不是襁褓的幼主。”谁能预料二十年后的事,若葳逸不是君王的材料,又将如何?
小小的身躯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小脑袋仰头看着她咯咯的笑,心都要被融化了。宫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朝堂明争暗斗,波诡云谲,他们姐弟便不趟这浑水了,何不单纯的笑着活一世。
“我知晓,七叔有魄力成为一代明君。”朝歌眼中多了份坚定,将这重担托付给邕王殿下。抱着五皇子李葳逸缓缓蹲下身,高声说道:“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抱紧怀中的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