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桦绱慌忙急切的上前,被桌子绊了下,跪倒在地,抓着母妃的裙裾讨饶,却被甩开胳膊。
“我不是你的母妃,我没有你这样狠心不孝的女儿。我——”太妃情绪激动,却不等着说完,一口气没有上来,天旋地转,昏倒过去。
“娘娘!”好在童妈妈将人揽住,其余犹豫着上前的下人忙过来将人扶住,从前头赶来的府丞又出去吩咐下人去请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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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后院
一处幽静院落,虽瞧着与普通高门后院没什么不同,可一进屋,随处可见的稀世珍品摆满屋子角落。你就是闭眼抓起一件,至少也能换座珍楼宝屋般的长安楼宇。
“爹。”国舅王庆蕴仔细端详国丈大人的脸色,可是他爹心性向来深沉难测,一时半会儿也没猜透意思。
一旁的三老爷王庆郴睨了眼同父异母的大哥,不露声色的端起茶盏低头吃茶。
王家大老爷王庆蕴看着父亲面色,又说:“新上任的刑部侍郎晏说,儿子对此人了解不多,原先也没有打过交道。不过听传言不是个善茬,狡猾的跟狐狸似得,吃人不吐骨头的角色。明面上跟你交好,背后捅你刀子,靠不住。听说前段时日在并州任职的韦大人叫他给摆了一道,韦大人设宴请晏说帮着私了个案件,晏说收了礼又将韦大人的事捅到新帝面前,那时新帝还做邕王。”后来韦大人被定了罪,晏大人倒是平步青云,成了新帝眼前的红人。
“传言传言!你不去打听明白,听这些不知改了多少茬的话,能明白个什么!没用的东西!”王家太老爷王钰嵩放下手中的两枚核桃,暴跳如雷的训斥。
扶不上墙的烂泥!昔日,他与女儿合力将儿子推荐到先皇跟前,去西北做监军,这么好的机会也不好好把握。惹了一身事端回来还被降了职,若不是看在王家的面子上,还能不能继续为官是个未知。
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发不出来,国丈大人叫近来皇城发生的事打乱了计划,饶是他再缜密算计,也是心中没了计较。这先头夫人生的长子忒不争气,大房下面的嫡长孙去年又出了事,被人一刀毙命,至今没查出个缘由。猜测是献宗命人做的,因攸臻太子坠马身亡之事,查出皇后在饲料上做了手脚,令疾驰中的马匹癫狂,使得太子坠马。
这事没做干净,被先皇查到,下密令痛杀王家嫡孙以作警告。那时王家势焰炽盛,有恃毋恐,先皇要仰仗王家势力,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可如今先皇没了,继位的这位君王年轻又不仗恃王家,之后定会扶持自个儿的势力,王家失了能让天家忌惮一二的筹码。
新皇手握军中大权,有西北军及湘军在背后支持,无人敢反动,唉——王家的前路渺茫。
“父亲说的是。”王庆蕴心有惧怕,起身说道。
“新皇登基,没有追责,不代表心中没有计较!等这皇位做安稳了,岂有我王家的好日子!”这才是令他最不放心的问题。
派人刺杀嗣皇帝这件事,新皇若是要追究,王家可就完了。那群死士没一人回来复命,而天家知不知晓是他们派的,又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还一无所知。又不敢贸然打听,只得称病不出府。
“新帝命晏说翻翻陈年旧案,好赦免刑犯。你就得想的深远些,若是翻出了些什么,怎么办?再者,你敢保证新皇就没有别的意思!”自古新皇登基,皆会大赦天下。既往不咎,给予将要刑满出狱或轻罪犯人,改过自新的机会。
一部分符合条件的囚犯会被释放,而重刑案件的罪犯也可能会被适当减刑,但寥寥几人。并不是所有人都在赦免之内,天家命刑部侍郎晏大人重新翻看昔日案件,再撰写减刑或释放的犯人名单,慎重筛选。
“父亲大人深谋远虑,孩儿自愧不如!”王庆蕴观察首座上的父亲神情,低头说道。
恭维的话还用他来说,国丈王钰嵩不悦的闭了下眼,吩咐:“去,打听明白。”
“是,打听——”可跟谁打听?晏说才回京来,没几个人认识,而且,想与他交好的人多了去了,他还得排个队呢!
“晏说的喜好必须要查到,只要有**,这事就算有着落了。老三,你帮着你哥去查。”对一边静坐的三儿子说道。老三是个谨言慎行,计研心算的人,只是心思太深,但总好过长子这浮躁不成事的性情。
“是。”三老爷王庆郴放下茶盏。
“若是爱财,便给他。”顿了会子,才又转动手中核桃,浑浊的眼中满是笃定。
“可是之前韦大人也递了银两,却被他背后捅了一刀。”王庆蕴提醒道。
王钰嵩冷笑一声,一拍桌子轻蔑不屑的说:“哼,那就给他个——令他不能毁约的数!”
王庆郴听后挑了挑眉,一扯嘴角:“父亲放心。”
“德川,去拿盒子出来。”王钰嵩朝外高声吩咐道。
王家老管家提着袍子快步去内间,过了会儿,拿着个紫檀木小盒子出来,国丈大人对着俩儿子交代:“这是存放在龙葵商行的银票,等老大查明白了,老三你便去将银票取出来。”
国舅爷脸色不太好看,歪着头瞥了眼三老爷,心中颇为不满。三老爷是如今太夫人生的,国丈大人的续弦,大老爷的继母。
王钰嵩可没有闲功夫管长子心中的不痛快,想起一事问:“我还听说,昨日,陆太后将娘家宗族的嫡姑娘召到宫中居住了。”
“是有这么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