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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绱去马棚看了眼好吃好喝过的惬意的雪白,小家伙没心没肺的见了她也没多热切,倒是对小太监托盘中的梨念念不忘。桦绱命小城子将带的一瓶黑茶给了主薄大人,此茶为贡品,主薄大人倒是很识货,一眼识出渠江薄片,作揖谢恩。
回来的路上前方百米处的过道,乌泱泱一群身着窄袖劲装武服少年,身姿挺拔,意气风发,远远看着也是赏心悦目的。那其中着墨黑袍左胸前绣金色宝相花的少年,气质清贵,身姿挺拔,墨发高束发顶,露出饱满的额头,英气俊朗。不知听到什么,扬起嘴角,侧颜也是如此帅气。是他。桦绱停下脚步,被诸多帐篷挡住视线,那道身影一闪而过。
不由自主的跟着那道清俊身影前行,向刚刚他们离开的方位走去,越往前走声音越吵杂,远远地看着他们一行昂首阔步路过主看台,穿过各赛场,青春的感染力遮也遮不住。而桦绱总能一眼就看到他,肩宽腿长将武服衬得更加挺拔。因着黑袍,清雅中透着帅气,他总散发着一股特别的气质,令人难以忽视,自带引力。
随着行走锦袍翻飞,他突然侧首看着一旁低头前行的队友,不知是哪家公子,桦绱从背影没认出。俩人不知在言语什么,旁边射箭场人声鼎沸,正在进行官吏组射箭比赛。桦绱与他相隔十多米的距离,根本就听不清,只看到他抬起左手,将手上的护腕摘下,递给旁边的公子。而他手腕间只用黑色布条束着袖口,武服袖口太宽活动时多有不便,会带上彩锦绣制的同色护腕来固定收拢,方便活动。
他背着手,手中抓着乌鞭,鞭子系着暗红色吊穗,随着走动轻轻摇晃,抬头仰望天空。秋日的天空湛蓝秀美,远处大片蓬松的白云慢慢飘来,苍鹰平直翅膀划过天空,不知它的视野下,辽阔的大地,金黄的山林是不是也这般壮美。这几日天公作美,晴朗无雨,比赛进行的十分顺利,不会因秋雨中断比赛,赛场也无泥泞。
桦绱从来没有像这样跟在一个人身后,只是一起默默前行,不知他看到的风景是不是与她一样。蓝天白云,秋风拂面,风带着凉意吹散四周的喧闹,周身变得寂静,仿佛只余他二人,心境如此平静无澜,他无论何时好像都是这么从容淡定,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睿智冷静。
不知不觉走到赛场,桦绱突然觉得这条路变短了。只见主事大人与裁判侍从瞧见他们一行进入赛场,过去与他们核对身份,检查马具。桦绱收回目光,旁边小城子问道:“主子,找谁呐奴才给您打听打听。”说完引领而望的将赛场粗略看了个遍自顾说道:“奴才看了,没八皇子。倒是有小郡主、施家姑娘她们在那。”用手指了指方位。
“不用,我在这看看就好。”桦绱淡淡的说道,乌亮的墨眸紧盯着一个方位,那里有她好奇的少年。各赛场四周皆围着不少观赛人员,今日已经是狩猎第五天,各项重要比赛皆进入半决赛或决赛阶段,决赛会在主场比试。届时天家携各王公、朝中大员在场边观看,是光耀门楣的大好时机。女眷那边也是名门闺秀看台上观看,在心仪的姑娘面前展示武艺,不日也好上门说亲,总要有个优势供媒人夸赞。
没过多子一副开心的模样回来跟桦绱念叨刚刚收集的讯息:“这是马球少年组的半决赛,七皇子因贵妃娘娘身体不虞,带着六公主先行回长安了。他们那组换了人,倒也进了半决赛,不过临时换人,场上的默契不足,比赛要受些影响的。”
“小皇姑也回去了怎么没人告诉我”桦绱吃惊地问道,贤妃娘娘身体近来抱恙她是知晓的,不过好端端的将七皇叔与小皇姑召回去,莫不是病情加剧桦绱皱着眉想着。
“哦,瞧奴才这脑子,昨天公主去送雪白的时候,六公主的婢女迎荷姐姐过来跟奴才说,六公主外祖母想见见贤妃娘娘,探探病情,公主就陪同先行回长安,七皇子护送。说让公主不必担心,回宫见。”原来如此,昨夜狂欢小城子看着回纥的精彩表演将这事了两句奴才该死,被桦绱制止。
“行了,就是个口信,我知晓了。”不是坏事就行,况且小城子今早令她欢心,就原谅他的小过失。昨夜难怪没见到小皇姑,她与朝歌坐在母妃身边,光顾着去看表演了,没和她们几个坐在一起。后来被朝歌追问顾公子送马的事,吓得她急忙看向母妃,好在母妃忙着招呼回纥王妃,没听到,但也让她闹了个大红脸。朝歌怕桦绱跑了,拽着她的胳膊一副不听到全程不罢休的架势。令桦绱小脸整晚如同灌了清酒一般,红的像天边的朝霞。母妃一回头看着她问道是不是偷偷饮酒了,将朝歌逗得忍不住扯着绢帕掩嘴偷笑。更令母妃怀疑,拉着她逼问,桦绱又委屈又好笑,哭笑不得。还是后排一位好心夫人给她解围,告诉母妃,她并没有饮酒。
朝歌止了笑,刚要再次行刑逼供,这时回纥可汗主动对皇爷爷说:“既然正在举行各项武艺大赛,不如改日选个时间进行场友谊赛可好,增进情谊,陛下意如何。”
皇爷爷自是应下,回纥可汗觉得晚会只有歌舞稍逊色,不如进行一场武艺比试。说完这句后朝中各大臣面色严肃,一时气氛冷凝。皇爷爷抬眸一声朗笑化解尴尬,出声应下。不过有条件,宴会场女眷幼儿众多不能见血,切磋武艺,点到为止。
所有人都希望自己国的将领赢得比赛,桦绱也不例外,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