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里有不少丫鬟趴在门缝上看,情不自禁羡慕起阿清,听说她那夫家在外经营一家小饭馆,虽说不是富贾大商,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做自己的主子,已然不错了。
早上的玉溪园热热闹闹欢声笑语,等人一走便安静不少。
戚静姝好不容易能下地走路,站在院中赏荷喂鱼,一早便听到隔壁院嘻嘻哈哈,现在终于静下来了。
呵,一个丫鬟而已?还劳烦嫡小姐送出家,排场未免太大了些!
戚玉也真是的,一点儿也不把自己放在位置上!
“文娟文娟!”她又高声唤道。
“来了小姐,有什么吩咐?”
戚静姝把剩下的鱼食全部投放在池子里,荷花也没什么好看的,看来看去绿油油一片,花儿就那么一两朵,实在烦躁。
“给我梳洗,去菊园看我娘亲。”自受罚以后一直在房间内待着,上次她是栽在自己人手里,否则有戚玉好受的!
“是。”文娟默默道:哎,伺候上二小姐,真是命苦。
初四这天,宫中传出玉令,邀请淮安各大世家子女参加明华阁的宴席,意在欢迎萧景归来。
戚家也在受邀之列。
苏公公亲自来传,玉令上清楚写道:“宴请戚建,谢鸢与戚玉三人共同赴宴。”
早前皇上曾言,两年内不准戚建再入宫廷,此时又下达赴宴的命令,实在不知所谓何意。
戚建双手捧着玉令,揽下就要离开的苏公公,极其讨好问:“苏公公可知,皇上办宴席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我到底能不能进宫廷?”
来之前就才猜想到他会这样问,苏公公眉梢一挑,老谋深算的脸上透露出一股不可告密的意味,只翘着小手指着玉令回他:“萧侯回来是举国欢庆的大事,皇上与他兄弟情谊深厚,多个人也多份热闹。戚大人还是按照玉令行事吧。”
那么,便是能进宫了?
他心中了然,随便寒暄几句,亲自送苏公公出府门。
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令,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还有皇上亲手盖的玉玺令为证,断然不会有假。
据悉,戚静姝因此在院中大闹一场,摔碎不少花瓶物件,旁人都不敢靠近。
从小戚建就觉得有亏欠,都是由着她性子胡来,便是有时跟戚玉对上产生矛盾也倾向她一些。
不知不觉间,养的性子更加跋扈。
十几年了,长到那么大,戚建只有前几天打过她一次,用藤条打的身上满是痕迹。
陷害姐妹,毒死胡老大,害的他失去官职,哪一件都不是小事!若非是自己的种,非要绑着去衙门好好教训!
如今管她怎样闹戚建都不想管,有时陈蓉还会扇扇枕边风,说些让他心软的话,可一想到丢失的官职,心里就难以平息。
只好先晾在一边不再去管。
这次皇上的玉令宴请,没有她的名额自是不能去,请的都是都城中大家族的子女,别的去了扫他面子!
宴席设在当天晚上,请的匆忙,大家都没怎么准备。
听坊间说,原先没打算设宴,后来不知为什么,便开始给各大世家纷发玉令,邀请大家必要在今晚出席。
六月的天气炎热的很,越到晚间越显闷热烦躁。在自个儿院中都热的心烦,还要进宫面对那么多繁文缛节,真是想想也够累的。
春柔拿出那套芙蓉色底白玉兰花合体华裙,是今年裁制的新衣还没穿过,正好赶上进宫能穿。
“皇上专门给侯爷接风洗尘的宴席,还邀请那么多宾客,想来是要给侯爷争一争场面的。”春柔边给戚玉梳妆,嘴上也没停下,选出一支八宝簇珠白玉簪插进发髻间后又道:“侯爷呀总算是苦尽甘来。放眼都城中,恐不会再有人轻看他了。”
戚玉望着铜镜中任由摆弄的自己,散发不一会就成了高高的发髻,别了别耳边的碎发轻声道:“侯爷他正值青年,心高气傲,以后肯定能有所成就,都城子弟们巴结他还来不及呢,哪里再会轻看呢?”
没错,几年的漠北历练,带着战功归来,皇上如此张扬迎接他,已是向世人承认他的功勋及身份。
就算他不是有皇族血缘的侯爷,也是带有战功的将士。
“诶对了,你以前在侯爷身边,可有听说过关于他身世的消息?”戚玉忽然想起苏瑕对她讲的事情,总觉得是跟萧景有什么联系。
前朝的恪亲王府已是大魏禁忌,再提起对谁都没好处,苏瑕却偏偏耐心对她讲?
苏瑕是皇上的人,想必所做所说定有其授意,否则的话,怎么敢知法犯法呢?
“身世?”春柔仔细回想,那时候待在侯爷身边的确听到点风声,也只有星星点点,并无明确消息,“我听南岳提起过,侯爷一直在寻找他的身世来源,结果好像不尽人意。”
肯定没有结果,不然苏瑕又怎会在她面前说那些话呢?
约过了小半柱香的时辰,一切收拾妥当,戚家人总算上了马车。前往皇宫的大道上,有不少富家子女的马车来来往往,想来都是赴皇宴的。能让皇上亲自邀约,传出去是多大的荣耀,甚至有些人一辈子也进不了宫,难得有此机会,正好把握住。
酉时初,马车到了皇宫门外停下,经过金吾卫检查,再步行进入午门。
戚家三人为一路,有专门的公公领路,在长长的宫道上行走不一会,转进左侧的左鸿门,就能看到御膳房三个大字镌刻在金碧辉煌的牌匾之上。
宫内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