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慈悲!还请救救我家相公,他……他就快要没命了!呜呜呜……”
周氏脑袋死死埋在地上不肯起来,看样子若是不决定帮她,恐怕死也要跪在此处。
再反观菊园中院门紧闭,说什么也不肯开门,那边戚静姝姗姗来迟,看到舅母跪在地上震惊万分,忙上前搀扶,周氏仍旧不肯起来。
“大小姐二小姐……救救我家相公!”
“哎!”戚静姝见拉她不起,也不多加劝慰,只叹息道:“舅母真是让我们为难。”
戚玉长呼一口气,叫人搬来三张椅子,她跟戚静姝各一张,再给周氏一张。既然不肯起,那直接在这儿说吧。
“你家相公,又犯何事了?”
这个又字,用的真是巧妙,春柔默默道。
周氏已在菊园门口跪着哭闹半个时辰,陈姨娘始终不愿露面,指望她肯定是不行了,眼前的大小姐说话肯定比她算数,便如实相告。
“相公他……前些日子欠了三百两没还清,债主给的最后期限就是上月末,如今已六月初几了,相公还拿不出钱,那些债主……就把他押回去关起来了。婆婆因为相公被抓一事,身子瞬间累垮,整个家就只有我一个大肚妇里里外外操持……”
原来是之前欠的三百两银子?
戚玉眸子一下冷淡许多,陈家的事情她不好插手,但人家找到戚家来,摆明了想让他们出办法救出陈盛。换做以前的戚家或许还有能力帮助她,现在他们只够自保,哪里还有力气管别人?
“是不是要我们决定帮你以后,你才肯起来?”她问,语气也冷漠几分。
周氏听她话中恐有几分要帮忙的意思,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大小姐决定帮助……”
谁知下一秒,戚玉簌簌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戚家没有办法帮你,但是官府可以。”接着对春柔说:“现在还不晚,衙门里有值班的人。春柔,周家娘子走不动,你去帮她报官吧。”
报官!万万不可啊!
周氏立马情绪激动站起来,双腿因发麻站不直,只能屈着身子一脸吃疼,还好丫鬟懂事递给她椅子,坐下后舒服太多。
“大小姐千万不要去报官!只要一报官我家相公的命就没了!您行行好,帮我们一回好不好?日后再也不要他赌博了……我肚中孩儿还小,要是没了爹可怎么办啊?”
这是……拿肚子中的孩子来逼迫?
戚玉偏偏不吃那一套,若是今日容许了她,来日再惹出什么差池岂不是还要踩踏戚家的门槛?
她冷冷看去,一点儿也不好说话,最终遣春柔去衙门报官。
与其跟周氏在这里耗时间,还不如尽早解决。既然连陈姨娘都懒得出面的事情,戚玉更不会帮助她。
春柔去的很快,不一会就带回衙门的人。
“哎呀,戚家又出什么事啦?”
听声音就能猜到是谁,孟随。
他大摇大摆走进来,为了故作一身书生气还拿着把折扇。来到戚玉面前,装模作样打开扇了扇。
戚玉正在气头上,对他也没好脾气,努努嘴朝着周氏道:“有人进到我们府里来闹事,念着她是有身孕的人,只好烦请孟典史出面解决一下。”
饶周氏是戚静姝的舅母,方才说要报官时也没见她拦一下,可想而知,她跟陈姨娘是打算撒手不管了。
孟随眉梢一挑,朝她深深一笑:“好说好说。来人,带回衙门。”
“大小姐大小姐!你怎么能如此狠心?我……我是有身子的人,你怎么那么狠心啊!”被衙门兄弟架起来的周氏还不肯离开,扯着嗓子高声叫喊,便是府门外都能叫人听到。
她既是个怀有身孕的女子,谁又敢真的为难?要真出了什么差错,没人敢担保一个胎儿的性命。还好周氏知道轻重,闹归闹叫归叫,陈家唯一的种她不敢乱来,全程都护着肚子。
还是孟随有办法,三两下把周氏带回衙门,戚家终于归于宁静。
戚静姝心中松了口气,总算将她赶出去。而菊园始终没有动静,连一个人出来打探情况的人也没有。周氏说的话绝对不会有假,难道陈姨娘真的不想救陈盛?那可是她的亲哥哥,如若真的那么狠心不帮助他,早已将周氏赶出府去,还关起院子假惺惺为难?
不就是自己拿不定主意,想要父亲出面摆平吗?
如今的父亲没有权势没有地位,除却他曾是长公主的驸马爷,还有什么头衔?整整三百两,戚家断然拿不出来,也没能力去债主们手里要人。
陈姨娘故意狠心不管不顾,只是做给父亲母亲看罢了。不料的是父亲醉酒而归,母亲未曾露面,轮到她一个十几岁的女子来处理,实在是意外了。
孟随带走周氏以后,临走前顺带着跟戚玉眨了眨眼睛,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今日应付宫里的人累得很,她实在不愿意再去揣摩别人的心思,现在只想好好洗浴睡觉……
“我先告退了。”对着戚静姝微微颔首,算是给她的态度。
语音刚落后,带着春柔等人离开菊园门口。
相信不多时,就有人开门迎他们的二小姐进院了。
摘星楼的灵绣先跑去菊园外打探消息,见到空无一人以后,断定是大小姐处理了此事。来到玉溪园门口,莫风莫隐认得她,是自己人,便叫了进去。
房间内灯火盏盏,倒映在雕刻精致的架子上,戚玉平躺在床上,任由春柔给自己按捏头部。她力度极好,不轻不重,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