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得我连千载难逢的宫宴都没去成,倒是她自己穿着绣坊裁制的新衣,去皇上和众为官家子弟面前出尽风头。”
戚兰戚晴一听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却又觉得不会有假,戚玉那丫头片子本就是跟她生母一样高傲固执,小时就那样,现在……呵估计也一样呗。
“你就没去找她麻烦?那般忍气吞声做什么?白白让自己吃亏!”若是戚晴,恐怕早扑上去缠打在一起。
戚静姝叹了口气,很是无奈:“我哪里能跟人家比?出身都不一样,人家是已故长公主所生,皇上又是她的舅舅,还有一位侯爷时时刻刻护着她呢。我充其量就是个平民百姓而已,没有资格的。”
平民百姓?戚兰戚晴不也是平民百姓?难不成戚玉还敢小看了她们不成?
“好了好了,姐姐妹妹们我只是在府中见惯了她的作风,一时忍不住才跟你们抱怨的,可别嫌弃我多嘴啊。”好像真怕她们俩说出去似的,还借势掩了掩嘴很是委屈。
戚晴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自认为大义凛然道:“你别怕!如今我们来了,就让她看看瞧不起别人的下场!”
“嗯是,多谢晴妹。”
一路说着恨着到达惠园,戚静姝站在院门口跟她们道别,嘴角始终噙着笑,等那姐妹俩都进去以后,她叫来身后的文娟。
“去,把我盒子里不要的首饰都装在一个小匣子里,对了还有我这两样。”顿了顿,取下簪子和手镯,递:“都装在一起,送到惠园来给姐妹俩用。”
“小姐,为什么要这样做呀?你的东西可都是宝贝,就白白给她们吗?”
白白给她们?怎么可能呢。
戚静姝神情立马冷下来,淡淡道:“自然有我的道理。”
然后,潇洒离去。
文娟撇撇嘴后默默跟了上去。
直到夜都深了,戚德才由下人们搀扶着回来,王氏跟着他们嘴里直念叨:“不让喝这么多,还喝还喝……”
“你知道什么?今儿我高兴!”他神志不清了,说起话来却斩钉截铁。
王氏白他一眼,让下人扶着回到卧房,自己则去看看两个宝贝女儿,也不知道歇息了没有。
远远能看到卧房的烛火没熄灭,她上去敲门,里面一阵细碎过后立马吹灭蜡烛,扬声对外面道:“我……我睡了!有什么事情吗?”
是戚晴的声音。
王氏狐疑,刚刚还看见两个人影在里面转悠,那么快就睡了?
她不信,又重重敲了几下。
最后是戚兰开的门,房间里重新点燃烛火,王氏边踏进来边问:“我就进来看看缺不缺东西?咱们第一次来人家这,既为客,总不能委屈自己吧?咦,你们都不高兴啊?”
说了一半才发现两个女儿都板着脸。要说平时见戚兰板着脸倒也常见,但戚晴……
“谁惹你们不高兴了?”王氏那暴躁脾气,压根受不了别人欺负她们一分一毫,当时便想着若是女儿受了委屈直接去老夫人面前喊冤。
谁知……
“母亲,我们没有不高兴,而是……”
“而是太高兴了!”戚兰没有说完的话被戚晴抢先而道,她几乎要蹦跶起来,从床褥子下面抱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木匣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精美贵重的金银首饰。
送木匣子来的丫鬟说:“里面的首饰都是二小姐攒下的,就为了等两位小姐到来赠与你们。两位小姐只管拿去用,没了再找她要。都是自家姐妹,就不要见外了。”
不愧是翡翠轩的丫鬟,传来的话简直跟戚静姝亲口说出的一样,连神态都一样。
戚晴把原话告诉王氏,后者极为震惊,随手拿了几件首饰细细看去,果真不是一般俗物!
“戚静姝当真那般照顾你们?”
“是的,不仅下午亲自送我们回来,期间还跟女儿们聊天说笑。”
一木匣子的首饰啊……王氏瞧着女儿头上那些穷酸东西,再看看送来的这些,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要她说啊,府中也就静姝那丫头要懂事大气些,不像那位嫡出小姐,平白无故就爱摆架子。
“好好,既然她真心对我们就好。”王氏拉下两个女儿坐在身边,眼里忍不住都是宠爱。她生出的女儿都是样貌极好的姑娘,只不过落在戚德家没得穷苦了她们。现在好了,来到淮安城中,待日后寻得一金龟婿,一辈子都不用再愁了!
其实王氏心中有怨气,她总是说戚德没本事没出息,不能给女儿们最好的成长环境。在阳县那种地方,戚德已经算小有成就的人,赚来的钱也全权交给王氏掌管。
不过要是跟兄长戚建相比的话,自是天壤之别。
话又说回来,兄长是三生有幸,能让长公主看上,若非如此,如今恐怕也不过是个小官而已。
“娘亲,你之前说来到都城以后,就要帮姐姐商议婚事,现在话可还算数啊?”问话的是戚晴,她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忽然想到就问了。
听说自己的婚事以后,戚兰面红耳赤,手脚也慌乱的乱动着。
她自己都记着呢。
王氏哈哈一笑:“记得记得!你姐姐今年九月就该满十五了,到时候就让老爷去打听哪家公子最俊……你们呀也都得瞧瞧,要是看上哪家公子少爷的,只管跟我说。”
戚兰戚晴对视一眼都不好意思低下头。
桌上烛火摇曳,一阵风来,带来池子里淡淡的荷叶香。
戚兰抬眼看向月色,真好。
经过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