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若再对我出言不逊不恭不敬,今日推我之仇,定加倍还之,你躲也躲不掉!”
“你!”戚晴欲再争执,戚兰一把拉住她,摇头示意不要再跟戚玉起正面冲突。
等春柔跟着戚玉离开以后,戚晴气的直跺脚,“姐姐你看,在侧厅她果然是装给祖母看的,所以才叫母亲挨骂受罚!真是应戚静姝的话。”
戚兰叹息一声:“妹妹你怎么不好好想一想?为何祖母在她下跪以后就来惠园了?”
“……什么意思?”
“妹妹你当真愚钝吗?肯定是戚玉来惠园之前叫人去请祖母,不然你以为真有那么巧?”
大一岁就是不一样,戚兰苦口婆心又道:“我们寄人篱下,难免受些委屈。大不了以后都不要跟她正面冲突,等捱到父亲在城中立稳脚跟就好了。”
“可是姐姐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恶气,凭什么要受她戚玉的气?”
她正在气头上,劝说什么都听不进去,戚兰耐心听她抱怨,等浑话一说心里一轻松,心情自然开朗。
等两姐妹优哉游哉荡回惠园,王氏早已经回来,戚晴跑到她面前拉着手臂亲昵道:“母亲你不知道,我刚才推了戚玉,你没看见她趴地上那样……”
“你们俩姐妹都记住,以后不要再去招惹她,总归是我们理亏,又在人家的地盘上,就是你爹都做不了主。”王氏黑沉着脸,情绪极度低压,戚晴以为母亲会笑着表扬她,却得到这样一段话。
“你们还不明白吗?连老夫人都偏向她,我们要死要活也没人管。女儿们啊,虽然没有儿子不能为我争气,但你们将来嫁得好作为母亲我一样高兴!如今姑且忍着,咱们大气些就是了。”
戚晴或许还不明白,戚兰却已懂得,她拉着妹妹的手一脸坚定,重重点头道:“母亲放心,女儿照做就是。”
说起来王氏还有些气她刚才的实话,不过好坏都是自己的女儿,记那么多做什么。
傍晚时分戚建戚德从外而归,刚坐下歇口气,王嬷嬷按照戚老夫人的指示特意等在大堂中,等将白日闹的事情来龙去脉理清楚了,方才慢悠悠问上一句:“斗胆问下二老爷,老夫人有个问题是,大小姐没规矩还是戚晴小姐没有规矩?”
戚德一听火气冲上了脑袋顶儿,当着兄长的面只好赔罪道歉,等回了惠园再一顿好好教训王氏。
与其说是教训,也不过就是几句重话罢了。自从娶了强势霸道的王氏,戚德便没有一天快活日子,府中纳个妾也需得她同意才行。
在男人堆里,实在算是窝囊的了。
戚德跟王氏大闹一架,闹的府上人尽皆知,后院中的丫鬟都听了些风声。
戚晴跟戚玉之间的事故自然也瞒不住。
正因为这样,谢鸢有些恼王氏,好几次她借故来摘星楼玩耍,谢鸢都以怀孕身子困乏的理由拒之门外。
她不仅仅是戚家主母,更是戚玉的继母,若是连旁人都能随意欺得辱得戚玉,岂不是太过放肆?
被冷落好几天的王氏最终识趣,没再去摘星楼讨由头吃,反而受戚静姝的笼络跟陈蓉越走越近。
回到玉溪园后,春柔端来清水给戚玉清洗手掌,蹭破皮的地方也上了些药水,刺刺痛痛的,一会就没感觉了。
“她可真狠心!”春柔还在生气,眼角嘴角都透露出一丝埋怨。也就是看她们家小姐不爱惹事,要是换作翡翠轩那位,肯定闹的鸡犬不宁。
看着上过药水黄黄的手掌,戚玉撇了撇嘴。王氏跋扈,小女儿也跋扈,今日敢在背后推她,明日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戚晴就像很小很小时候的戚静姝,自认为受了欺负非要让别人不高兴,而她自己就是让人不高兴的源头。
好不容易戚静姝安分守己下来,又来一个活蹦乱跳的戚晴。
戚玉叹道:“还好兰姐性子温和不骄不躁,不然两个聒噪的人在府上也太闹腾了。”
“那倒是。”
反正她今天把话撂在戚晴面前,下次要是再来招惹,便已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在府上一连安静数日,太师府的寿宴终于到时候了。
能够见到传说中的金霓夫人,戚玉很雀跃,更多的是想跟她打听亡母的事情,以及萧景身世的一二。
谢鸢一大早就差人给玉溪园和翡翠轩各送一套服饰,按照寻常官家女子的标准置办,装扮出来落落大方端庄好看。
偏就戚静姝不小心弄湿了新裳,最后没有法子只能穿自己准备的服饰。等到申时初三人在府门口会面,乘坐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徐徐前往太师府。
半路上遇到好几家价值不菲的马车,都是前往太师府赴宴。
其中也有孙家的马车。
经过上次潘霜儿小产一事,孙瑟瑟完全安静下来,没了往日的戾气,就连后面在太师府跟戚玉等人遇见,也只是微微低头算作认识,话不多说一个字。
这倒与之前叽叽喳喳的模样大相径庭。
今日是大喜之日,尚太师亲自站在门口迎客。
一直听闻他对金霓夫人爱宠有加,至于能宠到什么地步?就要细细问一下金霓夫人房中的丫鬟,然后就能得到每晚都由尚太师贴身伺候夫人梳洗入睡的消息。
包括洗脚也是……
的确是很宠爱了。
谢鸢挺着肚子跟尚太师道好,笑的极其有深意。
按照一般的规矩,夫人作宴邀请各路女眷,尚太师原是要避嫌回避的,可他念及金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