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很久很久,忽然看到她睫毛一颤,总算是有点反应。
却又迟迟不肯醒来。
戚玉心中有疑但未明说,今日之事只怕是她自己闹出来的才对吧?
闹的意义呢,是什么?
就这样房中僵局坚持了一炷香的时辰,王氏和陈蓉谁都不认为自己女儿有错,还偏偏非要对方给自己女儿认错才行。
随后戚德回来了。
他在外奔波一天找铺子谈价格,脑袋已是忙的累的昏聩,回家还要听几个女人吵吵闹闹,实在是难熬。
王氏和陈蓉谁也不肯低下头认输,今日所幸是未伤着戚静姝什么,要是检查出来有什么伤筋动骨的问题,才没那么好商量。
“静姝恐是内伤,才让各位大夫检查不出来罢。老爷,静姝是妾身跟您有的第一个孩子,当年在府外就吃了不少苦,没想到如今在府上也不好过,她……她年岁上本就大一些,今年该是十五了……”
此话一出,戚玉和谢鸢大概知道她们打的什么主意了。
果然见戚建脸上露出几分愧疚之色,目光转向床上的静姝,算算年龄,是啊,今年该十五了。
“妾身一生别无所求,只想为她好好求一门亲事,如今年龄本就到了,却还是……”话还没说完,竟然掩面先哭泣起来。
一抽一抽的,戚建心里越发疼爱。
倒是谢鸢冷眼着眼前一切。
到底是陈蓉高了一些,闹出这样大的事情,只为了跟戚建说静姝及笈之事。
原来一开始就打的是这个主意。
戚玉眼中好笑,难怪身上脸上没什么伤疤痕迹,已是满十五及笈的人了,哪能有破相的事情出现?
那么说起来,所谓的戚晴推她,也是胡诌出来的?
戚德不知道年纪的事情,当下询问了下戚建后才得知,他对众位侄女都是一样,未有嫡庶之别,当下便言:“即如此,却是委屈静姝了。”
戚建再一听,难道隐瞒静姝的年纪真的错了?
加上陈蓉时不时的抽搭几声,心里一软,便道:“等静姝醒来以后,就准备日子给她及笈吧。”
陈蓉面上大喜:“老爷说的,可都是真的?”
“当然,只是及笈之事在咱们府中悄悄进行即可,不必叫很多人知道。说来她年纪已到了,该谈婚论嫁,夫人你多看看淮安城中有哪些适龄的男子,可以叫人上门提亲了。”在戚建心中,他的女儿就万分优秀,寻常男儿家哪里有配得上的?
此种想法,就跟王氏极为雷同。
谢鸢说句现实的话:“老爷你忘记了,咱们家如今能得谁的青睐呢?”
戚建面色一顿,愁容满面。是啊,他已经不是御史大人,没有人来抱他大腿,已经沦为一方小小的平民。
那说起来,静姝的事情,是要耽搁?
陈姨娘哪里肯?她瞧着今日的老爷格外好说话,装作无意识提起薛家:“听说,沂国公的小少爷,功名已中,国公夫妇真在瞧世家们的女儿呢。”
她久居深院,怎么会知道薛家的事情?
提到薛巡,戚玉心紧了一下。
王氏率先笑了出来:“陈姨娘好大的心思,居然打的是国公府的主意?你可知,二小姐为庶女,薛少爷是家中嫡子且独子,日后定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儿家,岂是……区区庶女就能选上的?”
门当户对……
谢鸢眼中莫名嫌弃,她知道陈蓉有野心,没想到竟然想让静姝进薛家?
未免太荒诞了吧?
她进入薛家有什么用?做丫鬟还是当小妾?
一口一个庶女实在是刺痛陈蓉,她原本也是有机会让静姝成为嫡女的……
戚建也有些为难:“薛家还是算了吧。自我被贬后,从未与他们有过任何交集,况且在那之前,本就跟他们交情不深。此事不要再想了,还是让夫人先寻下各家少爷再说。”
一番话打破了陈蓉的异想天开,其实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切实际。
还是想争取一下罢了。
戚玉松了一口气。
忽然下一秒又被戚建提问:“戚玉,你跟薛家少爷熟识,他对咱们家的女儿印象如何?”
额这个……
戚玉小小思考了下:“薛少爷从未在女儿面前提起过这些。不过近来听他所说,沂国公夫妇已在为其寻找亲事,想必……好事会将近的。”
戚建点头心中已然有数。
翡翠轩内的事情以讨论戚静姝的亲事结束,三更半夜总算停息了,不过到最后还是没分出到底是谁错。
都是戚静姝的自导自演,还分什么对错呢?
更深露重,凉意甚重,戚玉挽着谢鸢往摘星楼走去,路上跟在身后的灵绣小声嘀咕着:“从那样高的台阶上摔下去也无事,二小姐可真幸运。”
谢鸢缓缓道:“幸运还是不幸运,很难说。她觉得自己得逞了,实则不然。”
听她这番话,似乎有另外一番见解。
“都知道你父亲现在只是普普通通一个平民罢了,什么权势什么地位,连最起码的人际关系都几乎没了。静姝在这个时候耍小聪明要及笈尽快张罗婚事,又能嫁给谁?又怎能嫁的多好?”
细细说来,是这个道理。
父亲大概在明年夏日的时候才有希望恢复官职,并且还是在皇上清楚记着的情况下,万一他装傻忘记了,从此把父亲晾在一旁,又该怎么办?
灵绣不懂:“那陈姨娘为何还那样着急……”
“也许是看到兰姐姐在准备选秀的事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