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柔心疼的上完药,为了不打扰到她,蹑手蹑脚关门离去。尤其是方才看老爷拿着家法气势汹汹闯进玉溪园,那般仿若吃人的模样,当真是以前从没有见过。
对王夫人撒谎一事的的确确是小姐的错,可老爷那样对待大小姐,也确实没有没有一点慈爱之心。春柔想到这些,便觉得是大小姐从小失了长公主才失去了所谓的父爱。
从小到大那么多年以来,戚静姝无论犯了多大的错误也从未像大小姐这般皮开肉绽过。
那些鞭打在戚玉后背和腿上鲜红的条痕,隐约还泛着血花。
莫隐站在外面询问戚玉的状况,只听闻春柔叹两声气,摇摇头无奈道:“老爷对小姐,真是太狠了。”
期间明姨娘带着青哥儿和嘉哥儿来看她,自小就与戚玉关系好的青哥儿一看到她了无生气趴在床上,眼泪巴巴的往下掉。
老爷向来是偏袒菊园那边的,陈姨娘什么都没做,就让戚玉元气大伤,且在老爷心中的印象也全无。话说回来,王夫人那日早晨哭哭啼啼带着戚兰戚晴从外面回来,也实在是惊险,没发生事情倒还好,倘若真出了差错,只怕老爷为了给戚德一个交代,更加不会轻易放过。
听闻谢鸢看到戚玉被打的虚弱模样,一气之下动了胎气,因没到产子的时候,还是叫连大夫过来看了以后方才稳住。
翡翠轩那一位,早没了哭哭啼啼的势头,懒洋洋躺在榻上逗着雪丫头。府中的热闹都听闻过了,陈蓉也觉得极为痛快,当然也害怕戚老夫人的询问,戚静姝则得意瞧她一眼
“即便是祖母,也帮不了她。娘亲你是没想到,如果戚兰戚晴真被cǎi_huā大盗伤害了,王婶婶只怕是杀了戚玉的心都有。这可不是我们家的私事,而是关乎两家的事情。要怪,只能怪戚玉咯。”
她反正是一点儿错没有,今天是行及笈礼的好日子,她高兴还来不及,今日之后,就能许配人家了。
戚静姝在戚玉面前说的那些关于薛巡的话,有一半真一半假。真的是沂国公府绝对不会要戚家的女儿为妻为妾,假的是沂国公门槛极高,戚玉都进不去,她一个庶女又能有什么办法?
眼下只能怪戚家地位不高,如果放在以前,只怕登门提亲的少爷连门槛也要踩烂。
戚静姝现在只眼巴巴盼着,等戚兰进宫以后,能得皇上盛宠。
这样一来,戚家便有救了。
夜深时候,戚府大门紧闭,门口守卫的两个小厮也昏昏的打着瞌睡。
直到一辆马车停在府门前,南岳大喝一声,惊得两个小厮立马慌乱站起来,等看清来人是谁以后,小厮们不敢耽搁连忙起来行礼,随后匆匆进府就要禀告。
南岳呵斥住他们:“都不准动,你们也不需要禀告。”
两个小厮停在原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在看到墨眸深幽,周身透露着一股冷意气息的萧景时,才觉得恐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天实在不知是好日还是坏日,早上戚兰小姐进宫,中午二小姐及笈,下午大小姐受罚,一天之内实在是发生太多事情。
无视小厮,萧景直接提步进去。
进入以后直奔玉溪园。
府门口的其中一个小厮偷偷跑去告诉何滨,何滨知道萧景来者不善,定是为了大小姐受罚一事而来。
于是跑去请老爷夫人前去玉溪园看个究竟。
一路上畅通无阻,越往玉溪园便越是没什么下人小厮,莫风守在门前一见到萧景便知救星来了。老爷鞭打大小姐时,只能听到鞭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丝毫听不到半声叫喊。
大小姐是个什么性子大家都清楚,她知道自己犯了错心甘情愿挨打受罚,但老爷此举也太不理智,如此鞭打大小姐若是在身上留下印记……
“侯爷,大小姐在房间中……”莫风话没说完,萧景根本没有停下,在他身后的南岳瘪嘴做了个抹喉的动作,可见事态之严重。
春柔在收拾从戚玉身上换洗下来的带血污的衣物,萧景看到大片大片的血花绽放开来,心头一窒,加快脚步推门而入。
房内安静的不像话,床上的人紧紧闭上眼睛没有一点生气,背上和腿上都是伤痕,所以只能趴着睡。
萧景眸色更深,他不知道戚建到底下了如何的狠手,居然让亲生女儿伤痕累累。
“侯爷,这都是老爷惩罚的……”春柔眼中很是不忍,事情的起因想必南岳已经告诉了他,所以才马不停蹄赶过来。
如果下午的时候,侯爷在府上,当时就来肯定会制止这场惩罚的。
萧景坐在床边,俯下身子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沉睡的不省人事的面颊微微泛红,见她嘴半张半合似在说什么。等萧景再靠近些,才听清楚,她想说的是“母亲……”
一时之间房内气氛极为沉重,南岳见过生龙活虎的戚玉,哪怕在漠北被人挟持也从未被伤害成这样。
院外传来一阵着急忙慌的脚步声,一干人等赶进来,看到的是在戚玉床边不发一言黑沉着脸的萧景。
自从漠北回来以后,他便是淮安城中的大人物,皇上也格外赏赐多种上乘物件,可见其地位不低。
原先戚建为御史大夫之时就畏惧萧景,现在更是。
听到何滨说萧侯直接闯入玉溪园时,心里就暗叫不好,等到他面前来,亲眼瞧见那一身乌云气息,更是严重。
戚建上前来先行礼:“不知侯爷驾临,有失远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