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色他会看,轻重他也知道。
南岳知道他的不容易,一切的一切只有靠他自己消化才行,旁人是帮不到他的。
“哦对了,我让你办的差事可妥当了?”萧景忽然想起。
南岳自豪拍了拍胸脯,反问他家侯爷:“我做事情什么时候有不妥当的?侯爷尽管放心,小的给戚管家塞了些银钱,那一个婢子两个护卫的,自然全送进了大小姐院里,都明白着,会护着她的。”
婢子和护卫,都是在定兴侯府通过精心调教过的,有他们在,萧景也安心些。
“要是戚家大小姐再大些,或许会懂得侯爷这番心思,可人家才不过一个六岁的娃娃,侯爷是不是打算的太早了?况且算起辈分来,你们还是……舅舅跟外甥女的关系呢,也不怕旁人说闲话。”南岳可太清楚萧景的性格了,哪家有女子让他那样上过心的?只不过两人辈分上有冲突,日后切不可幻想其他事情。
萧景剜了他一眼,一鞭子重重打在他骑的那匹马屁股上,南岳还想说的话瞬间被疾风堵住。马儿受了惊跑的飞快,将萧景一人甩在身后。没了南岳的聒噪,萧景自在轻松许多,遣着马儿慢腾腾回侯府。
玉溪园内多了个丫鬟,院子门口也多了两个看守护卫,连阿清都莫名其妙,告诉戚玉的时候她一点儿也不惊讶,细细询问后才知是侯爷留下的人。
阿清将他们三人唤来,各自一一做了介绍后,戚玉方才知晓他们的身世来历。
竟都是苦命的人。
婢女名叫春柔,自小便是孤儿,父母双亡后在街边行乞,偶然间才被侯爷看到带回家做了丫鬟。侯爷于她有恩,春柔早已暗自下定决定,此生都要好好报答着侯爷。
两个护卫是堂兄弟,分别叫莫风莫隐。他们原不是都城本地人,而是秦州人。秦州地靠大海,居民皆以捕鱼为生,莫家父母因出海不幸,两人出一人归,家中又有老和小,仅仅靠捕鱼没有前程,这才来到都城寻差事。
从他们口中知道,侯爷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嘴上故做冷漠,不多说一句甜言蜜语,实际行动却叫人心暖的不行。
戚玉想起刚刚从棺材起来那次,听他说了爹爹的坏话,便砸了他的脑袋。他虽气极,总不好发作,还是默默忍着。
“侯爷让我们都来伺候小姐。还说,待他历练归来,定要看见一个白白胖胖,圆圆滚滚的大小姐。”春柔原话原说,一个字儿也没有少。
戚玉:“……”
“小姐,今早卯时一到,侯爷就跟着苏瑕将军出城了,现在约莫着已行了五公里路,还要六七天才能到漠北呢。”阿清服侍她起床梳妆,梳着小孩子的羊角发髻,发间插了几朵绒花,默默好看。
竟然卯时不到就走了?怪不得要昨夜来看她。戚玉对这位小侯爷顿时多在意了几分,他是真真切切对自己好的人,只怕自己不能做到他那般,处处为别人着想。
说到底,小侯爷对自己所有的好,都是源于对长公主的愧疚和报答。之前长公主在时,他便总是来寻戚玉玩耍,欺负她也总能马上哄好。如今这般小心翼翼的将她护着,戚玉心里总不是滋味。
不到一上午,萧景送来丫鬟护卫的消息传遍御史府上下,戚静姝觉得很不公平,为什么戚玉有的她没有?从早上就缠着戚建撒娇,非要讨个什么物件心里才满意。
今日戚建休沐,想着在府内好好休息一天,然后再去永和堂看望老夫人。面对戚静姝的闹腾他甚是无奈,更是重话都不曾对她说过一句,为了让女儿满意,答应去外面寻只鹦哥儿给她逗乐。
戚静姝这下便高兴了,欢天喜地等着爹爹赏赐的鹦哥。就算玉溪园内几个奴仆是侯爷送来的又如何?她有爹爹送的鹦哥,难道不比奴仆新鲜好玩?
陈蓉还斥责了她几句,说不知轻重,侯爷跟戚玉他们是一家人,自然彼此爱护。幸好老爷喜欢静姝多一些,才没说什么,事事都依着她。
昨夜听到戚静姝说是她毒害戚玉时,陈蓉心都揪紧了,怪她平时只想着如何让老爷满意,无视了身旁的女儿拿她做学样,心里一时慌乱,牢记着日后断断不可这样。
等她成了主母,静姝就是嫡小姐,身份何等的高贵?这些下三滥的把戏叫旁人知道,该是什么样子?
从那以后,陈蓉开始训练戚静姝的脾性品格,更是从外面请了位先生在府上来教导两位小姐学习。
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大户人家的女儿家却不然,若个个都是一不知二不知的什么也不懂的傻子,反而叫人家笑话了。
好在戚玉跟静姝在学堂相处的不错,半个月来从来没有一次矛盾,连红脸都是不曾有过的,这让戚建和陈蓉很是欣慰。
草长莺飞的三月天,随处可见碧玉青山,映着澄澈的湖水,交相辉映,竟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玉溪园院子里的石桌上摆满了瓜果点心,戚玉活蹦乱跳从屋子里跑出来,专门为了迎接薛巡。阿清在后面顾着,生怕她一个趔趄往前扑去。
薛巡捧着盒子进来,一见到戚玉便拉着她到跟前来,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两条淡蓝色的发带,正平平整整躺着。薛巡拿出一条在戚玉头上比划了下,果真和她很衬,不由得欢喜:“阿玉,这是我送你的。还好没选错,淡蓝色真衬你。”
戚玉现在头发只能梳细长的羊角发髻,现在有了发带做装饰,放在发间肯定好看。
“谢谢阿巡。你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