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不麻烦。”陈蓉生怕她一踏出院门,自己就成府中的虚设人物,无权无势了怎么办?她不管老夫人为什么要夺她的权利,不能给就是不能给,这是她跟静姝的立足之本呀!
“够了陈姨娘!”
被逼急了便顾不得什么尊卑之礼,王嬷嬷甩开她,一脸不厌烦瞪着,顺便掸了掸被她扯过的衣角:“姨娘饶是有千般万般的困惑,尽管在老爷跟前闹去,可不要在老奴面前委屈,老奴啊还得跟老夫人回话呢。”
不管陈蓉怎么说,王嬷嬷始终坚守自我,说完话后看也不看她,直接离开菊园。陈蓉一下子悔的瘫坐地上,从前她对戚建百般讨好,即使没有名分她依旧如此,今日……今日不过就是多抱怨了几句,就将掌家之权拱手让给别人!
“姨娘姨娘快起来!地上凉,你最近又在喝药,可别伤了身子呀!”翠枝急急将她搀扶进来,近些日子陈蓉总想要身孕,奈何身子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才拿了些调理身子的药物。
眼下什么身子不身子的,她根本不在乎了,府上众人好不容易才开始对她言听计从,忽然一下子管事权被老夫人收去,她当真是有苦说不出!
“老爷说过,老夫人自他成亲以后就没再管过家,一直是由萧那个短命鬼管事儿。如今倒好,我一来,老夫人却执意要管,还不是看我娘家无权无势好欺负?换做萧她哪里敢插手?”
陈蓉被扶着坐在椅子上,她气得浑身发抖。她就是因为娘家无权无势,才攀上戚建这个高枝,原以为麻雀摇身一变,能过上养尊处优的好日子,却上要看老夫人脸色,下要受戚玉带来的气。
如今连老爷都不帮衬她了!
“我当初就是瞎了眼了!怎么就看上戚建那么一个不硬气的男人?老夫人想谢鸢做主母,他看重利弊,答应了!老爷要管事,他不劝说不护我,也答应了?那还要我进府来做什么?白白受他们戚家的气!”
在娘家陈蓉就说不上话,这样的委屈在她心里扎过根,所以再不想受这样的委屈。
翠枝生怕她气坏了,递过茶水给她,却也不接,只吆喝一声肚子疼。
许是气着了,伤了肝火,陈蓉没往多处想。上午跟老爷在永和堂外争吵后,就没见到人影,叫来戚管家询问后,说是出去了。
陈蓉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戚建去了烟花勾栏处,心里对他愈是厌烦。
原说问过话后戚管家该退下了,可他犹犹豫豫站在一边,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陈蓉懒得开口,翠枝便出声问了:“戚管家可还有什么事要禀告?”
他还真有事情要禀告,只是这事略微有点严重,实在不知怎么开口跟陈姨娘说。
“陈姨娘,二小姐的脸和手背……被猫儿挠伤了,您还是去看看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陈蓉感觉天都要塌了,猛地站起来眼前忽的一黑,又扶着椅子慢吞吞坐下,闭着眼睛缓了会神,复又睁开,眼神跟要吃人般:“府中哪里来的猫?又为什么挠伤?”
戚管家吞吞吐吐:“是……大小姐捡的那只猫,二小姐非要去玉溪园,见到猫之后拿起石子去打,那猫曾被打过的,尤其警惕,才挠伤了二小姐。”
兹事重大,戚管家就算再对戚玉有偏见,也不敢胡言乱语,只将听到的看到的讲出来。
“好端端的捡什么猫?这戚家,真是要我们母女的命啊!快快翠枝,带我去静姝那儿。”扭头又问戚管家:“请过大夫没有?”
“已请了,想必现在已经在医治。”
挠伤静姝的脸和手背,那还是个小女娃,毁了容怎么办?陈蓉千忍万忍,这一次断断不能忍!她又命人给戚管家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语气强势:“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速去将老爷请回来,就说大小姐跟二小姐起冲突,都带了伤挂了彩,此事必要他回来做决断才是!”
顿了顿停下脚步,凤眼几经盘算,冷笑一声:“将老夫人也请来吧,我且看看,他们要如何护着戚玉!”
那边王嬷嬷刚回到永和堂回完话,说起陈蓉扯她衣角,逗得老夫人连连发笑。戚建跟她在永和堂大门外所言,全被丫鬟听见告进老夫人耳朵里。
说什么进门时没有仪式,还觊觎主母位置,既然是陈蓉自己甩手不想管事,那就让她这个老婆子来处理这摊麻烦事。
“老夫人,咱们夺了陈姨娘的管事权,等老爷回来该如何交代?”王嬷嬷还是有点担心,毕竟陈姨娘那样跟他说话都不生气,说到底还是宠她的。
戚老夫人斜眼看她,纠正道:“什么叫做夺?那本就不是她的东西,是她鸠占鹊巢不说,还想着做主母?听听她对我儿说话的态度?真当自己是块料?不会隐忍的女子,永远成不了大事。”
“可她在府外隐忍了六年……”
“六年又如何?若我儿媳不是萧,她只怕早缠着我儿带她进府,只不过被压制住了而已。待我儿回来,且告诉他。老身是念着陈蓉日夜为府中之事操劳,又急急想要她生下孙儿,这才多事揽一头,叫陈蓉好好养着身子,为戚家添子添福才是正事。等谢鸢一进门,我这把老骨头,自然交出管事权。”
说白了就是不愿意陈蓉掌家,瞧不上她娘家那个一穷二白的平民背景。
姜还是老的辣,戚老夫人打着的算盘,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王嬷嬷跟着老夫人几十年,早从她身上学到一些别的本事。
外院有人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