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欠钱她就头疼,太阳穴处的位置一阵阵痛。
“妹妹好妹妹!你再救我这一次,就一次!等把钱还完了,我定然……定然记住你的话,再也不赌,好好给母亲养老送终……”陈盛痛哭流涕,就差跪在亲妹妹面前,他知道赌博不好,可每次赌瘾犯了就忍不住,这次要是陈蓉不帮的话,他就会变成残疾人啊!
“你!”
陈蓉咬牙切齿,心中有万句咒骂他的言语,但一想到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就又忍不下心。如果父亲还在世,是断然不会容许他这般混日子!
看着陈盛痛哭流涕的模样,陈蓉咬碎了牙往心里咽,握紧了拳头咬牙道:“你先回去,我想想办法。不过这一次以后,你要是再来找我,我就跟你断绝兄妹关系!”
陈蓉很清楚有这样一个哥哥对自己未来有怎么的影响,她虽一惯纵容但内心早有埋怨。母亲如今年事已高,要是知道这一百两银子的事情肯定受不了,她作为陈家人,就算不为陈盛,也要为母亲着想。
直到她答应帮助以后,陈盛才擦着眼泪回去,赌坊的人给他四天时间凑够一百两银子,他是拿不出来一分,但妹妹可以啊!她是戚老爷最喜欢的姨娘,在府上想要什么?更何况,又生下了青哥儿,想要一百两银子,不就是吹吹枕边风的事儿?
陈蓉怕府上其他人发现他来过,说完话后就赶紧回了菊园。在她们离开后,灵绣从走廊一侧来到后门,板着脸问看门的两个仆从。一开始他们还嘴硬不说,灵绣又将夫人说出来吓唬他们才肯开口。
“陈姨娘每月与娘家人见几次?”
其中一个仆从答道:“刚进府时,一月下来要见好几次。直到夫人来了府上,才不经常见了。”
灵绣轻哼,倒也是,夫人没进来之前她管着钱财呢,有的是银子给娘家抛去。
事情查问清楚了,她要回去摘星阁给夫人回话。夫人当真是好聪明,猜对了陈盛一定会来找陈姨娘,眼下正在往她们设的圈子里跳呢。
谢鸢在玉溪园教戚玉做女红,一针一线,尤为精巧。轮到戚玉了,她左手拿绣棚,右手拿针线,左看右看不知在哪里下手。
谢鸢笑她:“怎么不动,在等针线自己钻进去吗?”
戚玉小脸通红,干脆把绣棚和针线都放下,略微撒娇道:“女儿一直诵读诗书,都有很久碰过针线活了,如今连下手都不知道从哪里。母亲不好好教不说,反倒还笑话女儿,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谢鸢闻言哈哈大笑,捂着肚子笑痛了也停不下来,连连指着戚玉的脑袋瓜子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们二人感情升温不少,从打趣说笑就能看出来,相比起母女,她们更像是相处和睦的姐妹。这样的姐妹没有勾心斗角,只有相互帮助和扶持。
过了会,灵绣喘着气儿跑进来,她以为夫人在摘星阁,回去一看没人,这又才赶到玉溪园来。之所以跑的急,是想要尽快把好消息告诉夫人,对她来说,菊园那边的坏消息,就是她们摘星阁的好消息。
气儿理顺了,方才将仆从所交代之事娓娓道来,灵绣不由得震惊,陈姨娘真是好大的胆子!三番五次给娘家送银子回去,老爷是凭一己之力,养活了戚陈两家人啊!
谢鸢听后一言未发,屈身坐在椅子上商量对策。本来戚玉打算回避的,总觉得听到这些不好,谢鸢偏拉着她一起听一起想办法。
“夫人,我们就要纵容陈姨娘如此行事?今日那陈盛找来,哭哭啼啼跟个女人似的,说自己欠了一百两银子,要是不找陈姨娘想办法拿钱,赌坊就要砍掉他的手。依奴婢看,那双手就得都砍下来,也不知道花了咱们府上多少银子?”灵绣愤愤道。
谢鸢咬着牙冷笑:“要是还纵容她,便是我这个大夫人的不是了。灵绣,你去告诉管家,就说我发现库房里有几个老鼠洞,怕它们损伤钱财,暂且把银子全移出来,等库房修缮完好以后再搬进去。”
戚玉忽然佩服起眼前这位嫡母,说她端庄,那是放在淮安众位贵门女子中都能上台面的,说她不端庄呢,便是连老鼠洞这些都能轻易想到。她知道这是什么算盘,库房把守极严,里面银两虽不多,但一两百还是有的,还有些零零碎碎的银票,都是拿来供府上日常开销的。
灵绣问:“要不要禀告给老爷?让老爷来主事?”
谢鸢头也不抬:“喊他作甚?偏袒陈姨娘吗?这事我们都别伸张,等到最后一步时,再抓她个措手不及。”
如此一来,她已经有了很完整的规划。灵绣和戚玉便不着急,只要跟着谢鸢说的做准不会出错。
说做就做,回到摘星阁就把戚管家叫来一阵吩咐,银子从库房搬出来容易,可放在哪里才最安全呢?库房隔壁的院子叫做月轩,一直空着的,无人居住也未堆杂物,暂时存放也不是不行。只是那院子门窗都有些老旧,怕是遮挡不了什么。
谢鸢佯装思虑:“暂且先放在月轩吧。修缮库房也就一两日,不会太久,日夜多差几个人轮番看守就好了。”
戚管家道是,觉得有些奇怪,库房的石墙都是特质的,一般老鼠不可能啃食钻出个洞来呀?据把守库房的人说,每日他们都检查,实在不知道哪里有洞。可夫人命令不能反抗,就算是叫他水中捞月,想方设法怎么也得捞点什么上来。
消息很快传到菊园,陈蓉被陈盛气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