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月突然想到,母亲曾经和他说过,灵猫一族,身上之血,可以凝魂结魄,使灵力重聚,然则这重聚之体,仅有体之外形,并无体之意识,就是说,灵猫之血可以搜集灵力,使魂飞魄散之物重生,但是重生之体并无自己的意识,仅仅是可以让它形体不灭而已。
且以额上血效力最佳,就是眉心之间一处的鲜血凝物之力最强。
凌星月似乎依稀还记得怒气难教给过自己一个血咒,当时说过,除非已有性命之忧,否则绝对不可以此续命,因为这样非常伤害本体。
凌星月俯身捡起那跌落的外衣,重又给蓝可蔓披好,复又伸出手掌握住了蓝可蔓冰凉的手指。
凌星月拉着蓝可蔓走向那蒲团,鲜血依然滴滴答答的坠落地面,所滴之地面,竟然也有两三处也同样长出了那莹莹的草原七夕草。
就这样,凌星月一直走,那纤草就一步一生莲似的在他脚下盛开,景象甚是诡异,但也甚是美丽。
终到那蒲团处,蓝可蔓由于寒冷颤抖着想把系在自己腰上的窄细腰穗解下来给凌星月包扎起来手掌的伤口,凌星月没有拒绝,他只是温柔的坐在蓝可蔓的身侧。
继而用那尚未受伤的莹白纤长手指,轻轻的揽住了蓝可蔓的削背,俯首吻住了她。
夜幕一样柔滑的触感枫糖般化在了唇瓣上,约莫一只长调诗余的时间,方才恋恋不舍的移开。
凌星月的额头抵着蓝可蔓的额发上,鼻尖擦过了蓝可蔓柔嫩的鼻翼,一声低低的喟叹若有似无。
“蔓儿,你是很喜欢下雨吗?很喜欢雨天吗?”凌星月微笑着问蓝可蔓。
“嗯,很喜欢,喜欢到心痛那种感觉,我也说不清楚。”
蓝可蔓早已将包扎着的双手放开,现在复又开始轻轻的给凌星月擦拭起那细小且深的伤口来。
一边擦拭,一边回答着:
“我特别喜欢撑着十二骨节的油纸竹伞穿过那些雨雾,听见它们一滴两滴落在伞面上的声音,每当这时,我都会有一种淡淡的忧伤似的幸福。”
“我也说不好,可能这种话本身听着就有矛盾。”
蓝可蔓扎紧那腰穗,还细心的扎了一个蝴蝶结出来,凌星月看到顿时有些失笑,觉得蓝可蔓可爱极了。
凌星月摩挲着蓝可蔓散开披于后背的发丝,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蓝可蔓轻声聊着些什么,一边暗暗运功,将所剩不多的灵力幻化成炽热体温源源不断的输向蓝可蔓。
又过了片刻,已经变成蓝可蔓舒服的爬在凌星月的手臂上,似小猫似的在他臂上蹭了蹭,不觉间跌入了恍惚的黑甜梦境。
那梦里似乎听见凌星月好像被锐物刺破发出的闷哼声,蓝可蔓经过这许多的事情,终是没有醒转过来,再也支撑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
蓝可蔓再从这恍惚梦境中醒来,发现凌星月正用唇瓣缓缓碰触着自己的发顶心,而自己正舒适温暖的躺在凌星月的怀里,而凌星月的掌心竟然盈盈握着一枚芳香馥郁的丹丸。
“这是什么?”蓝可蔓惊奇的问道。
“这是七夕丹,方才我已用炼丹血咒,为你做了这枚七夕丹,等我稍作休息,调整好灵力,就可与你服下,到时,你至少可以延续三天性命。”
“我的灵力已经消耗所剩不多了,所以接下来我担心你会因为寒冷而使身体更加虚弱,体力消耗更快,所以我提前利用额间血替你把七夕丹练好,这样等你承受不住的时候,就可以服下,以充做体力。”
凌星月有些呼吸微缓的慢慢回答道。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额间的血印,没关系的,仅仅取了一点,无需挂怀。”
“而且你体内的草原七夕草灵力也被吸附出来,凝成了这丹,所以你身上以后不会再有七夕草的味道了!
而且你放心,你服下这枚丹药以后,也绝对不会再散发灵草的灵力气息了,因为我已经用我的灵力包围压制了那七夕草的灵力,以后你身上也不会再有那个猫草的味道了!”
说到这,凌星月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凌星月担心蓝可蔓会心痛他再次受伤,所以就干脆先说出来,给蓝可蔓一个安心丸定心。
他刚才故意施灵猫定神的法术,让蓝可蔓沉入梦乡,就是不想让蓝可蔓看见他如何自剜额间血,书写血咒,同时炼制这七夕草血丹。
他也不想让蓝可蔓知道他为了得到更多的草原七夕草形物本体,只好深刺手腕,来凝聚洞内所有七夕草无识灵力。
凌星月知道这七夕草的灵识对于雪女上神有多重要,所以才会封印这玉洞,以免那灵识外泄,可是现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凌星月只取草原七夕草之灵力,并不取那灵识,尽管这样需要更多的额间血书写血咒,但是凌星月担忧日后若雪女上神大怒,也许会找到自己和蓝可蔓,上神震怒,那时,就算这次自己和蓝可蔓有幸逃出,到那一天自己还有蓝可蔓的会小命还是会不得保全。
所以凌星月还是勉力而为,终得这一枚血咒七夕丹。
凌星月盘膝调匀内息,修整灵力,他知道自己的灵力委实已经不多了,恐怕再这样下去,连自己一个人也上不去那玉洞洞壁了,更别提还想打破那封印动口了。
既然出不去动口已然成为事实,凌星月想的是,何不让蓝可蔓开心舒适的度过这剩下的不多的时光。
凌星月调匀气息以后,复又将蓝可蔓揽进了怀里,又接着持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