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可蔓两眼混沌迷茫,仿佛做了一个极长极长的梦,又仿佛什么也没有梦见……
仿佛听见有别的女子也在亲切至极的唤她蔓儿,又仿佛那声音就是娘亲楚莲的声声呢喃……
更是仿佛看见在一片清脆竹林里,自己似乎和一只宣墨般灵猫在一起,但是看不太清楚,只见到绚烂的阳光一直透过竹叶流淌,她无法抓住那个身影,只听见“喵呜”的慵懒之声,还有丝丝欢笑荡漾在耳边……
直到楚莲的泪珠大滴大滴的落在蓝可蔓的脸颊上,她才缓缓的真正的醒转过来,抬眼看了看躺着的地方,眼眶一算,嗓音哑哑的颤抖着说道:
“阿娘,我不是做梦吧!我真的回家来了吗?”
说完就不敢相信的抽泣起来,瘦削的肩膀剧烈抖动,长长的睫毛,晶露盈盈满满,似乎下一刻就承受不住,要肆意流淌起来。
“阿爹,您瘦了!也憔悴了!”
蓝可蔓颤颤的伸出一只细弱的手腕,朝向蓝景的脸颊够去。
不知何时,蓝景也早已湿了眼眶,嘴角憨厚的笑容,转瞬绽开,两只眼珠都有了晶亮的光芒。
“你终于醒来了!蔓儿!”
蓝景凑过去,伸出两只温暖的大掌牵住蓝可蔓伸给自己的那只细腕,送进了被角,温暖的说道:
“再也不用担心了,你已经在家里了,家里有爹在,保准会护的你们娘俩妥妥的,以后万不要乱跑乱去什么雪山了!”
楚莲不满了,一噘嘴嗔怒道:
“你又胡说,蔓儿哪里是去乱跑乱去什么雪山,她是完成先生留的年度作业好吗?你真是累糊涂了,把这些都忘记了不成?”
蓝景忙讪讪的低头道歉:
“是是是,我记性差,我忘记了,是我错怪蔓儿了!蔓儿是不会生阿爹的气的,对不对?”
蓝可蔓复又看到阿爹和娘亲,如此温暖的嗔怪假怒场景,不觉微笑满面,眉眼弯弯起来。
看见蓝可蔓笑的如此清爽,甜美,楚莲和蓝景不觉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总算彻底放下了。
楚莲赶紧的让小桃将一直温在外面的热牛奶端进来,亲手充满慈爱的一勺一勺的喂蓝可蔓服用下去,又掰着一块绵软的玫瑰芙蓉糕给蓝可蔓吃下去,方才罢了。
“蔓儿,不若你身体完全康复以后,就不要堂的规矩多,课业重,你毕竟是个女子,又已经读了这许多的书,已经远远的足够了,不若以后就不要去了,就在家好好的陪陪爹娘可好?”
经过这一次惊险的失而复得,蓝景一下子变的小心翼翼起来,充满担心的向蓝可蔓建议着。
蓝可蔓精神竟然很快就好转了过来,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了几下,中气已然五分足的拒绝了蓝景的提议:
“我不要,女子怎么了,说女子不读书,那是中原男子为了不让女子多懂礼,多懂学问才胡说的,爹爹以前不是最是讨厌这套说辞了吗?怎么这次也说出这样的话来!”
蓝景被问的哑口无言,怔了一会儿,垂目默默坐下,不再说话。
看见阿爹竟然如此担忧,蓝可蔓赶紧软下话来:
“蔓儿知道爹爹是担心我再受到伤害,您放心,爹爹,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这次纯属意外呢,您不知道,这次事情可惊险了,要说,所有的事情,全都怪那个胡说八道的刘贤!”
说道这里,蓝可蔓有些激动起来,声音也拔高了许多:
“还刘贤呢!我呸!刘贱还差不多!”
楚莲、蓝景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头,这个蔓儿,怎么还说起脏话来了,家里从来交于她不许她如此轻易的脏话出口的,有失女子品德。
话一出口,蓝可蔓自己也吓了一条,自己怎么这么轻易就把“刘贱”说出了口,难道是梦中梦到的那个天性开朗活泼的影子给了自己暗示不成。
看到阿爹和娘亲的反应,蓝可蔓赶紧伸了伸舌头,调皮的笑了一下,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
“蔓儿,刘贤的事情,我们已然知晓了,思图已经详细的告诉我们了,倒是你和那个小王爷到底去了哪里,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么久才回来,而你还昏迷不醒,小王爷倒还好,没什么大事的样子。”
到了这时,蓝可蔓才猛然想起,自己真是个猪头,怎么把凌星月忘了,赶紧一连叠声的问道:
“对呀,凌星月呢?啊,不对,那个小王爷呢?他怎么样了?还有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蓝景于是详细的说了见到凌星月、蓝可蔓二人的景象,也还收不住,一起把凌星月在马车里故意大声告知自己的事情缘由讲述了个干净。
蓝可蔓听到凌星月如此维护自己的名声,不觉甚是感动,也深觉到凌星月对自己的心细之处。
听到凌星月在她晕倒时候甚至还有力气抱着自己下山、得救,不觉又觉得敬佩起他来:
一个王府大院里的年轻公子,却如此坚韧,力量强大,永不放弃,真的是一个无论何时都可以放心托扶的人啊。
紧接着蓝可蔓又想起在洞内发生的那些旖旎往事,不觉心里滚烫起来,面色也渐绯红,淡淡的浸入到了脖颈,连耳后也**辣起来。
楚莲细心的看到可能不是蓝景说的那么简单,但是现下可蔓刚刚醒来,也不是细细问询的时候。
看况的意思,随也不再追问,只是面色温柔,慈爱满满,身心都甚是满足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她如此健健康康面色红润的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