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归元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伸脚一绊手一推,扑在最前头的两个衙役一个向前扑一个往后倒,往后倒的那位衙役跟后面扑上来的摔作一团。
“大胆!你竟然还袭击官差公然抗捕!”门外站着的一个看似领头的,长着一双吊三角眼的中年衙役,指着路归元怒道。
路归元无辜摊手:“我什么都没干,他们就已经摔作一团了。这可不关我的事。这位官差大叔,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吊三角眼冷笑:“杀害张少爷的凶手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好人?当真以为没人知道你们做下的恶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路归元对此并不意外,“为何这样说?我连你说的那什么张少爷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去杀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是不是误会等你随我们回公堂上受审便能一清二楚了。你最好老老实实束手就擒,若敢拒捕,便是罪加一等!”说着他一挥手,从地上爬起来的衙役们拿着绳子要把路归元捆绑起来,其中有两人朝厉怀明走去。
路归元脸色微微一变,快走几步躲开了两个衙役伸过来要扣押他的手,拦在了厉怀明的身前,眼神微眯,语气有些危险:“我跟你们走就是,不必麻烦我媳妇。”
吊三角眼对他的话表示嗤笑:“你们夫夫联手谋害张少爷,谁也别想脱罪。赶紧把他们两人都绑了!”最后一句是对其他衙役下的命令。
路归元眉头微皱,看这人那么笃定的语气,只怕事情有些棘手,他还真的只能跟着去走一趟。
“我们跟你们能走就是,不用绳子捆绑,我媳妇身体不适,用绳子绑着他他会难受。”
一直默不作声的厉怀明微微惊讶的看向他,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细心的为他着想。
路归元会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
事实上路归元确实有些担心他,自从搬过来之后,厉怀明并没有表现的多么高兴,虽然整个人温和了不少,也不再满身是刺,还会对他露出好看的笑容,可路归元就是觉得这样的厉怀明,仿佛隔了一座山,看什么都是虚假的。
明明将他从山林里带回薛大夫家的时候还好好的,他不过是出去分个家,回来就不一样了,难道厉怀明不愿意他分家?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那就很有可能是身体问题。听说怀孕的头三个月是非常辛苦的,孕妇孕夫常常会阴晴不定,也许厉怀明现在就已经开始有反应了,那他就应该更加细心体贴的照顾厉怀明才行。
厉怀明看着路归元的笑容眼神闪了闪,错开了目光,似乎有些不自在。
衙役们可没闲心看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的,直接就要上来绑人,还一边嘲笑道:“你一个犯人凭什么跟我们提条件?还是想想待会怎么招供才免受酷刑吧!”
路归元随意抬手按住了一个想要抓住厉怀明的衙役,无奈的道:“我都好好跟你们说话了,你们怎么就不听呢?”
那个衙役恼怒的一拳头挥向路归元:“你他娘的找死!”
……数息之后。
路归元拍拍手踢了踢抱着肚子躺在地上哀嚎的吊三角眼,“现在听得懂人话了吗?要是听不懂我不介意再教教你们。”
至于怎么教,当然是用拳头来教,还是专挑身上的多肉的地方揍,让人痛的要死,表面上完全看不出被揍过的痕迹。
吊三角害怕的缩了缩脖子,非常怂的点头道:“能能能!您说什么我都听得懂。”
路归元满意了,拍拍手站起来对厉怀明道:“那我们就去衙门吧,有些事情总是要说清楚的,免得我们这些好人被冤枉。”
厉怀明见他这么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脸色有些怪异,“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路归元理所当然的道:“那当然,我们又没有杀人,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相信张大人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绝对不会冤枉我们。”
厉怀明嘴角抽了抽,这话说出来谁能信?他们是没有杀人,却是亲眼看着张桂锋等人被狼群给咬死。
而张县令能养出张桂锋这样的儿子,还能是什么好官?说不定现在是得知自己儿子被狼咬死了,想把怒火发泄到他们身上。
不过路归元能这么有恃无恐,定然是有把握能让张县令不敢对他孟动手,除了是仗幕后主人的势还能是什么?
厉怀明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冷意。
他记得武定侯夫人身边一个得力的嬷嬷便是姓张,那位张嬷嬷还曾经跟他说过一嘴,她家里给她一个堂弟买了个官,就是在一个很偏远的小县城做县令。
以武定侯夫人萧氏的性子,肯定会把他这个仇人放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己的人刻刻盯着,确保真的永无翻身的机会。
很有可能这个张县令便是张嬷嬷的那个堂弟。
想到曾经视他如性命的母亲一夕之间将他当做欲除之后快的仇人对待,厉怀明心里就非常的复杂。
只不过他没想到萧氏会选择让他嫁给路归元,路归元虽然传说年幼便开始痴傻,最近才恢复清明,可看路归元的谈吐举止,一点都不像一个刚恢复清明的傻子。
再看他天生神力,还有驭驶狼群的诡异能力,实力如此不俗,放到谁的麾下都会是一个非常得力的属下,重用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只为了让他看守一个仇人而发配到偏僻的山旮旯?除非是没脑子的蠢货。
很显然萧氏和厉怀安都不是这样的蠢人。
这也是他对路归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