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房中,翁幻紫脸色苍白地盘坐于床上,一抹黑血狰狞地残留在唇角上,与那惨白的脸色相衬着,竟有种妖冶魔魅的华美。在她的身后,则是同样盘坐的冷轶矢,此刻的他,紧抿着性感的薄唇,用尽全身真气努力为身前人儿续命。
只是,无论输入多少真气,翁幻紫仍是气息微弱,没有任何的生气,好似随时都有可能永远昏睡过去。
最终,冷轶矢终是收回真气,小心翼翼搂着怀中人儿,抬手缓缓破开对方左肩上的内衫,略带伤痕的细嫩肌肤顿时映入眼帘。
他伸手恋恋不舍地在那左肩上细细徘徊着,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不确定,好似陷入了某种矛盾之中。但一瞧见怀中人儿惨白的面容,心中的决然亦多了几分,紧抿着的薄唇,亦多了一丝坚定!
如果她死了,那便什么都没了,如此,还有什么好犹疑的!思及至此,他缓缓起身,犹如珍宝般缓缓将虚弱昏迷的人儿抱入怀中,坚定地踏步而走。
在一间静雅幽香的房中,银衫冷着俏脸,沉默地坐于床前,看起来显得十分的烦闷忧虑,好似在担忧什么,又似在思虑什么重要的事。
猛然间,一阵冷风呼啸而过,将紧闭的窗户吹开了,亦唤醒了沉思中的银衫。她抬眼迷茫地看着不断摇摆的窗门,缓缓走了过去,若有所思地重新紧闭。
“银儿!”刹那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却令本就烦闷的银衫打了个激灵,强大的威势令她不得不转身半跪于地,恭敬道:“主子!”
此刻的她,心中饱含着强烈的不安,不知,她利用主子的名义,擅自将翁幻紫从牢中救出,是否会触怒眼前看似温和的男子。
顿时,被唤作主子的男子略一抬眼,在光线的照耀下,左耳上的耳环熠熠发光,眉眼间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嘴角微弯,看似温和愉悦,可那笑意,却从未到达眼底。
若翁幻紫在此,便能轻易认出,眼前这个看似温和的男子,便是曾令她痛苦不堪的樊羽。原来,银衫真正的主子,便是身为“医圣”的樊羽!
“原来,你还知我才是你的主子啊!”樊羽习惯性地勾起一抹笑容,看似温暖却显得有些僵硬,轻声道:“我有命令你救出翁幻紫那个女人吗?”顿时,那双原本温和的眼眸闪烁着丝丝锐光,不留余力地射向不安的银衫,房中的气氛亦变得有些沉闷。
主子果然知道了!此刻,银衫本就不安的心愈加沉重,却不敢就此反驳,只能愈加恭敬地低着头,坚定地说道:“银儿此次擅自行动,是因为有了秀的消息,他们……”
“你有瀞的消息了?”还未等她说完,本就沉默的樊羽顿时抓起跪于地上的银衫,平静无波的眼眸闪过一丝惊喜,就连唇边的虚伪笑颜,亦多了几分真切。
“鹄纭他……”看着如此激动的樊羽,银衫唇边亦透着一抹安心的笑意,正欲开口,却听见“砰”的一声,紧闭的房门被瞬间开启,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语。
“应该说,是我有她的消息!”冷轶矢大力推开房门,怀抱着纤细脆弱的人儿,冷眼看着欣喜不已的两人,对于樊羽的出现更是没有丝毫意外,反倒抬步移至床前,小心翼翼地将怀中人儿轻置于软床之上。
“冷轶矢,你想如何?”看见突然而至的仇敌,樊羽的面色却是沉了几分,眼中略微闪现的笑意转瞬即逝,但一瞧见床上只剩一口气的翁幻紫,以他的医术,自是看出床上女子本该一命呜呼,却是依靠一股浓厚的真气勉强吊着一口气,但这真气,却是撑不了多久的!
抬眼看着面色阴沉,唇角亦有些苍白的冷轶矢,却也知道翁幻紫体内的真气是谁的了!顿时,一种报复的快感令他不禁勾起讥讽,轻笑道:“原来,这人就是我们之间的交易品啊,可惜,却是无药可救了!”
此话一出,冷轶矢本就阴寒的眼眸沉了几分,周身的寒气愈加浓厚,他缓缓抬眼,无视对方眼中的得意之色,沉声道:“你救她,我便告知你那个凤凰胎记女子的下落!”
救她?樊羽略一抬眼,看着至于生死两头的翁幻紫,低声笑了起来:呵呵,虽然有些困难,但以他“医圣”的本事,却也不是不能救活!只是,他为何要救?只要她死了,那人便会痛苦万分,他为何要救?
看着低声嘲笑的樊羽,冷轶矢亦失了任何的耐心,抬眼漠然看了那人一眼,缓缓道:“若我说,这人就是你找了十几年的人,你还能如此吗?”言罢,略一倾身,扯开床上人儿左肩上的衣衫,却是一片伤痕累累的疤痕,却无任何的胎记。
见此,一直沉默着的银衫却低眉看着冷轶矢,眼中亦透着一丝自信与不信任,清冷道:“这不可能,我为她清洗过左肩的伤口,却未见任何的凤凰胎记!”
此番质疑,冷轶矢却是不屑一笑,讽刺道:“身为‘医圣’的手下,你不知道焚香草吗?”说着,他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将瓶中的青色药汁抹在那充满伤痕左肩上,仅一瞬,那火红的凤凰胎记便栩栩如生地印刻于左肩之上,显得异常妖艳。
看着那如火般的凤凰,冷轶矢缓缓伸手,轻抚着那本该属于他的凤凰,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其实,在见到那火红胎记时,他便知翁幻紫就是樊羽寻了十几年的人,亦知若能利用这个胎记,便得借此利用樊羽。
只是,他却无法这么做!这胎记若是被樊羽得知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