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运来却条件反射的回了头。那是一个身后领着七八个拎着木棍的仆从身穿青黑色长袍的女子,她眼中如此焦灼,是在看我。
房妈妈——
一个声音告诉她。
那她是——
韩云兮?
韩云兮!
一时间好多东西都涌入了她的脑袋里……
梦中梦吗?
快醒来吧。
我疼。
————
房妈妈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幕,她的掌中宝被人扯开了衣襟,该露的不该露的,都出来了。
她脑袋更是一片白。
小姐竟然被人凌辱了。
她先是惧怕,而后又是怀疑,不停的用衣袖擦着眼睛,她希望自己看错了,可是没有,而后则又疯魔了一般似的,冲到韩云兮面前,脱下自己的外衫,护住韩云兮的玉体,眼里噙着泪水,还用手将韩云兮的脑袋护在她的怀里,而后更是怒不可遏的冲眼前那个躺在地上打滚的王八蛋喊着:
“畜生!”
“qín_shòu!”
很快,家丁们都冲了上来。
“围住他们,一个都不能跑!”心痛之余,则是愤怒,房妈妈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她家小姐的人,“快去请老爷、大少爷。”
————
梦里总是有很多穿着古装的人在一所古宅里走来走去……
春日午后的阳光,总是懒洋洋的,韩云兮毫无意识的舔着早已经起皮的嘴唇,意识在一点点的苏醒。
“醒了?”一道温和干净的女声响起。
韩运来睁开眼,见是一个穿着素衣、面容清丽的女子。
“美——女——”韩运来缓缓道。
周身的疼痛再次作祟,让韩云兮猛地一惊。
这不是梦,这竟然不是梦。
“醒了!小姐醒了!快去通知老爷和夫人。”那少女眼底有倦怠之色,但是当她确信韩云兮醒了过来,她自然万分兴奋。
韩运来这才抬起眼皮,她清晰的看着眼前的带着粉色纱帘还散发着清香的木床,还有那古色古香的陈设,四足红漆圆桌上有一个高足两尺插有鲜花的花瓶,圆桌后,则是一扇屏风。
当然,最值得韩运来注意的则是眼前正坐在自己身边,握着自己手腕、头上饰有蓝色绢花的绝色美女。
“我这是?”那双素日里总是一片迷蒙的大眼睛,而今显得格外清明。
一丝疑虑在徐雨见心头闪过,“小姐受伤了。”
“小姐——”韩云兮痛苦不堪,她闭目凝神,再次记起自己的身份,“我是,韩云兮。谏议大夫的女儿,你的小姐。”
“是,小姐。”徐雨见难得露出如此明媚的笑容。
“你是韩静。”
“没错,小姐。”徐雨见笑颜如花。
她的新名字,——静,是七年前小姐没出事之前,学会了很多字之后,给她翻了一天书后取的。
韩云兮挣扎着要坐起,徐雨见急忙上前扶起,“小姐受惊了。”
“这点伤算什么?身为女警,我曾经枪林弹雨都闯过。”韩云兮不屑一顾。
徐雨见则明显怔住,她停住手上的动作,一脸激动的问,“小姐是不是记起了以前的事情?”
“什么事情?”身体里旧有的记忆浮现着在脑海里,
这副身体的主人,曾经在五年前头部遭受过重创,而后不可思议的失忆了。她的父母在这五年里,不断重新教给她她以前学过的所有事情。
这就是草包的由来。十岁孩子,失去记忆,什么都不会,确实无知无能。
也可怜。
记忆中没有其他的关于失忆的线索,她只知道,有一个人,是除过韩家上下的人以外,对韩云兮非常重要的人,那个人,叫楚骄。
“哼——”韩运来摸着自己的头,“搞笑!?穿越这种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
“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
“我穿越了!”韩运来自然一阵激动,红口白牙咧着嘴一笑,如同五月盛放的向日葵。
徐雨见吓得赶紧摸了摸韩云兮的额头,而后又摸了摸自己的。
“我又没病!”韩运来有些激动,但还是架不住别人当她女神经。
“不,小姐你有。”
韩运来无语。
徐雨见可从来都不开玩笑。
她总是那么安静、又带着点严肃。在旁人面前徐雨见表现出的严肃有三分,但是在韩云兮这里,却是十二万分。
眼前的美女板着个脸,那双幽如深潭的眸子,看的韩运来有些不舒服。
看着分明是个十七八岁水灵灵的姑娘,可是那唇角却微微下弯,破坏她的美感,好在她骨相美,不然便给人一种苦相。
徐雨见看着韩云兮那丰富多彩的表情,心里有种莫名的喜悦升腾起来,可是更多的是不安。
“我医术不精,还是再去请御医来看看。”
韩运来心里可谓是七上八下,五味杂陈,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拉起被子捂住脸,却突然反应过来。
“等等!我不是韩家嫡姑娘吗,怎么府上会有御医。”
徐雨见这才半信半疑的问道,“小姐你痊愈了?”她眼里闪着光芒,还有几分肯定的意味。
韩运来痛定思痛,罢了,还是承认吧。
她指着自己的脑袋道,“这里是好了,就是身上还差点。”
“天哪!”没有激动的泪水,只有欣喜若狂的报喜。徐雨见先是狠狠的抱了抱韩云兮,而后提起裙子就朝外跑,路上刚好碰见夫人,“夫人,小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