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婢子对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仍不紧不慢地替他盘好扣子。
少时,已穿戴完毕。
一头青丝整齐的拢在脑后,只用一条三指宽的白色丝带简单一束,垂至脚踝。
一身雪白长衣,金丝银边勾出一只白鹭,愈显得俊雅绝秀。
他取过婢子递来的清茶漱口,笑道:“让公子久等了。”
东方晗雪浅笑不语,随他一同落了座。
他状似不经意瞥见东方晗雪腰间的玉佩,眸中闪过一丝妖异光芒,“公子所配的螭纹玉佩,乃是以上等羊脂玉为体,以金丝为边,如在光下细看更见其精光内蕴,当值千金,想必是出自南诏张氏之手吧。”
东方晗雪淡笑,拇指轻轻摩挲着玉身,“阁主好眼力,乍一看便知出处,连我都不知此玉有此等价值,这是我朋友送我的。”
“你朋友待你真好。”
他的眼睛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
清风吹起阁内的轻纱,带起了他鬓角的发束,搔得人心间直痒,让人忍不住想缠上那缕发丝。
悠远的目光淡淡的扫向东方晗雪的身子,眼角微扬,让人想起了雪化的妖精,随时都能把人的魂魄给吸进去。
“你找我来可是为了什么事?”
“但有一事相求。”
他轻靠在楠木椅上,将她轻轻一睨
“我想请公子替我找一幅地图。”
“地图?”他挑眉。
“我让公子替我寻得便是通往渊极之地的地图。”
怜?满怀斟酌的目光,转向东方晗雪,“那可不是个好去处,你去哪儿干嘛?”
“这个现在还不方便说,请公子见谅。”
“我对你要找的东西倒是没有半分兴趣,只是要去往那处并不容易,而对于寻常人来说也很可能因此丧命,我只是提醒你下罢了。至于要死还是要活,也全凭你自己做主,我一个旁人又如何干涉的了你!”
虽然他说的话没有错,但怎么让人听着却这么别扭呢,东方晗雪顿了顿,也不打算同他计较,于是问道:“那不知公子可知道关于这地图的下落。”
“若是想得到这份地图的下落,就必须要找到四个人。”
那女人便是告诉她要找四个人的下落,如今看来,确是这样的,她问,“那不知怜月阁主,可知道这四个人行踪?”
他挑眉,“知是知道,只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公子若是知道他们的下落,不妨告诉我,而不管公子提出什么条件作为交换,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定然满足公子!”
怜?默默地凝视了她片刻,淡淡一笑:“不管什么条件?”
“没错,但前提必须是我力所能及的!”东方晗雪接着道:“如何,公子是想要银子还是其他?”
他轻笑着,摇了摇头,“醉梦阁最不缺的便是银子,我要你那么多的钱干什么?”
“那阁主想要什么?”
他轻扫过东方晗雪腰间的玉佩,“我要这块玉佩做报酬。”
东方晗雪不由攥紧了袖中的手指,犯起难来,
这块玉佩自她醒来便贴身带着,想必是极其珍视之物,如果就此这么送了人,心里还当真舍不得。
轻轻摩挲着微凉的玉身,那种温润的感觉竟让人依依不舍,
但若因此错失良机,那她……
狠了狠心,决心豁了出去,大不了日后再想办法弄回来,她把腰间的玉佩解了下来,放到他面前的方桌上,“既然阁主喜欢,送给阁主又何妨。”
“公子果然豪爽。”他轻笑着,长指一捻便把那玉佩收入了怀中。不过,若是仅仅得到了这些微的好处便作罢,那……可不是他怜月的风格,
他微微一笑,“方才只是第一个条件。”
东方晗雪蹙眉,这人要求怎么这么多?但一时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忍下,她问:“那第二个呢?”既然答应了他,却也不差这一个两个。
“我的第二个要求就是,每找到一个人,你便要陪我一天。如何,公子能做到吗?”
每找到一个人便要陪他一天?
她斜睨了他一眼。对上他那像等着猎物上钩的狐狸一般的目光时,寒了寒。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知这人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更别提和他谈什么买卖了,但是那女人曾跟他说过,不论怜?提出什么要求都要答应,可……若这人的胃口太大,直到最后也不肯满足该怎么办?莫不是要一直答应?
看出了东方晗雪的疑虑,他笑道:“公子放心,在下并未存非分之想,只是一个人呆久了,想找个人聊聊天罢了。”
他抬手,轻咄一口手中的清茶,却不知何时早已凉透,微蹙了眉,“如果公子不愿,我亦不会强求。”
东方晗雪下定决心,道:“好,这第二个要求,我也能答应你。但这事能再一再二,若是再加个再三再四,可就要恕在下能力不及了。若是公子提出的要求太多,我可是也做不来。”
她若是提出万八个要求,她岂不是要被他活活累死?这要求虽然能答应他,但它若是个无底洞,她却也没那个精力去完成。
他淡笑道:“这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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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醉梦阁时,日已西斜,
芳华早已候在车边,正焦急地朝里面望着,看见东方晗雪出来才舒展了眉角迎了上来。
看东方晗雪面色不善,有些担心的问道:“殿下的事办得怎么样?”
东方晗雪面色阴沉,是少有的郁色,“回府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