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怨地抱怨了一句,“唉,昨日对待那人倒是热情似火,怎么换了我就变成这般冷冷淡淡了?”
“你说什么?”闭目养神的人倏然睁了眼,一下捉住他的前襟,怒目而视,“你再说一遍!”
司马文浩倏一抬头,才发现他的脸上赫然印着五个鲜红的指印,诧异的同时却对上他赤红的眼,
昨日离开时还好好的,怎么他刚离开就弄成了这摸样?
司马文浩被他弄得呆愣在当场,杯中的茶水也撒了大半,全都泼在了他的衣衫上,但他恍然未觉,仍死死地瞪着他。
看着他那能夹死只苍蝇的眉峰时,知道他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只得耷拉着脸,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不是告诉你不要出府么!为什么不听劝告?!”南宫?慢慢地放开了他,恢复了一贯的冷情,凤眸如一汪深潭,不可见底,
司马文浩不明所以,“我就是去看看,又没做什么。她一个女子,又不会武功,能插翅飞了不成?再说咱们不是把人给捉了起来吗?”
他一声轻笑,道:“那你也太小看他们了。”他侧过脸,“咱们既然能把人捉住,别人自然也能把人从我们手里救出去。”他扶着桌几慢慢地走向门外。
“你是说东方晗雪现在被人救走了?”他自知闯了祸,连忙起身追了上去,“咱们安排了那么多人在那儿,又有一批暗线隐藏在暗处,应该……不会有事吧。”一番话说得底气不足,探究似的望向南宫?。
“你太低估他们了!”他丢下一句话,南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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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担忧地望着床上的人,眉峰紧蹙,目光里尽是不可置信。
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遭遇,竟让一个人在三日里瘦成这副摸样?
要不是暗中派人偷偷盯着司马文浩,他也不会这么快得知她的下落,
记得那日他找遍了整个公主府,可就是寻不到她的影子,只是在池塘边,发现了她掉落的一只鞋,
而他原以为她失足落水了,一时间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生怕她真的溺水了,可翻遍了整个池塘却仍然不见她的踪迹,知道她可能没死。
而就在她落水的第二日,南宫?一行人却又沿着公主府的河岸寻找这什么,行为却是一反常态,因此他便让人暗中观察着他们。
幸而司马文浩一时大意,这才让他的人寻到了线索,不然,还这不知何时能把她给寻回来。
伸出手抚上她的脸,昔日里丰润的脸颊此时消瘦了许多,可见是吃了不少苦。他眼中是满满的心疼,在看到她脸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时,心顿时沉了下去。
那上面每一道蜿蜒的疤痕,都像是一条可怖的蜈蚣,生生地划开了脸上的皮肉,让人不寒而栗。
而除却它脸上的伤,她身上更是大伤小伤无数,而在东方晗雪的身上更是犹以她胸口处那一处烙痕为甚。
他不知那人究竟与东方晗雪有多大的仇怨,可在北楚,只有奴隶才会烙上主人的印记,而这对于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来说,这更是莫大的屈辱,因此,为了不让皇后知道这件事,他也只是在郢都寻了个知名的大夫给她来看诊,而不是去传太医来瞧诊。
而看到大夫开出的一张长长药单时,他再一次揪起了心,险些落下泪来。
看来若是等公主这次病好,又要再过个两三个月了。
东方晗雪自回府后便时时噩梦连连,每日都会在尖叫中醒来。
芳华望着她日渐消瘦的脸颊时,更是无限担忧,公主回来后就像是变了个人,整日提心吊胆的,就算是晚上睡觉时,也会让人点上一盏宫灯,一旦灯火灭了,她就会心神不宁,甚至会大叫出声。
虽不知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他知道,她定然是受到了惊吓,而且看到她那满身的伤痕时,便已知道了那人的手段该有多麽的残忍。
身体的伤好的非常迅速,但心里的伤却像是一块永远无法抹去的疤一样,永远地烙在了东方晗雪的心上。
她回府后便命芳华彻查了所有和她有来往的人的信息,她暗暗发誓过,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她的人,现在她又加了一点,那就是所有对她构成威胁的人。
她既然能再次活着回来,就不会允许任何阻碍存在在她眼前,以前她总是太优柔寡断,狠不下心去对待那些人,但现在她明白了,心善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现在对于那些潜在的隐患,她也会毫不犹豫地一一拔出,既然她承受了这个身子,那么她也将承受这个身子所犯下的一切,对于她所欠下的债,她会揽过来,但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威胁到她的人再出现在眼前!
芳华拿过一叠厚厚的纸张,上面罗列了朝中内外各种人物的资料,细密的小楷记录了从东方晗雪幼时至今的所有信息,
东方晗雪接过后便一直埋头书案中,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她执起笔仔细地勾画着,遇到重点的内容,便会记录在册,细致地批注每一条信息。
直到烛泪堆了厚厚的一层,她才整理完。
她抬起头,恍然间发觉天已经黑透了,一抬手臂,竟是酸痛至极。
“什么时辰了?”她侧头望向立在一旁的芳华,隐匿在暗处的人这才靠了过来,她这才发现他竟然不知不觉中陪自己呆了一天。
“已经子时了。”他道
“已经这么晚了。”东方晗雪扭了扭酸痛的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