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唇凝视她好一会,才冷着语调说道:“原来北楚从始至终都无意同南诏和亲,不但随意派个人来草草应付,而且还有意栽赃陷害,而这定国公主的死竟然也是北楚刻意安排的!”
“怎么可能?”
和亲一事本就是她亲自参与的,从这嫁妆的筹备到和亲日子的商定,每一项都是她与母后共同商定的,而父皇此次更是尤为重视此次和亲,不但把右相之女册封为公主,而此次和亲的嫁妆更是比照公主之礼筹备的,而这又何来栽赃陷害之说?
南诏皇帝冷哼一声,语气不善,“连朕也没有想到,北楚竟是如此背信弃义!想我南诏较之北楚虽小,但好歹也称据一方,虽不曾妄图同北楚攀上些许关系,但也绝不会奢求他国的怜悯,
既然北楚无意与南诏交好,那我南诏也绝不会因此瑟缩俱于北楚淫威之下,就算拼尽我一国之力,我南诏此番也要向北楚讨回公道!”
“陛下请听晗雪一言,”东方晗雪挺直了脊背,从容不迫道:“定国公主之死的疑点甚多,而这其中难免有人故意挑拨北楚与南诏两国关系,从而坐收渔利。
第一,如若定国公主之死是北楚所为,那北楚这么做最后究竟能得到什么?除了与南诏交恶外,晗雪实在想不出其他。
第二,陛下此次仅凭审问了几个侍从,凭几人的只言片语,就断定此事为北楚所为是不是有失偏颇呢?”
“你是在质疑朕?”南诏皇帝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
“晗雪不敢,”东方晗雪垂首,“晗雪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好一个就事论事!”他淡笑,“此次怎么仅有长公主一人进宫,却不知二公主身在何处?”
“皇妹她身体不适,因此不便进宫面圣。”
慕容沛挑眉,身体不适?怕是早已逃了吧!他昨晚便派人搜寻了她们住处,但里面却空无一人,如若不是早派人把手,今日怕是连东方晗雪都抓不到。如果此前他还稍有疑惑,以为此事可能是有人栽赃给北楚,但从此事他便断定昨晚之事定然与她们脱不了干系。
“身体不适?既然身子不舒服那更是要派御医看看了!”慕容沛转头对身侧的人吩咐道:“小荣子,等下让张太医跟随长公主去看看!”
“不必了!”东方晗雪冷声打断,万俟轩此时带着东方弈瑶,如果他安全地回去,也定然发现了住处的异样,所以此时连她都不知道他们的去处,更遑论让太医诊治了。“瑶儿因突发恶疾,因为是旧疾所以只有本国的药才能医治,因此昨晚便连夜赶回北楚了。”
“旧疾?朕怎么从来没听过?”
东方晗雪笑道:“这病是瑶儿幼时落下的,当时因为医治得当便以为当真治好了,可谁料这病时不时会发作,所以并未对外宣称。”
“原来如此,既然二公主突发恶疾而离开南诏,那朕却不知为何长公主昨晚竟为何也不在府中?”他并不想自此放过她,
“我昨日因不放心瑶儿,因此便送了她一段。”
“送人竟会送到金萱寺?”
“……”
东方晗雪一诧,他竟然派人跟踪她们?
“罢了,”慕容沛挥挥手,不欲再与她就此事纠缠下去,“你走吧,既然北楚无意与南诏交好,那南诏亦不会多做强求,自此两国交恶,不日开战!”
“陛下!”
慕容沛揉了揉发痛的额角,已有不耐“送长公主出宫!”
赫连清歌抱着臂斜倚在车前,嘴里叼了根干草,正无所事事间忽而瞥见了从宫里出来的人影,他眼前一亮,吐了嘴里的稻草,“怎样?南诏皇帝没有难为你吧?”
东方晗雪瞥了他一眼,不言语,一头钻进马车。
“喂!到底怎么了?现在咱们好歹是一条绳儿上的蚂蚱,你好歹跟我说说啊!”身后传来某妖孽的焦急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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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清歌斜靠在软垫上,一手支着颐,曲起一条腿,对着东方晗雪,道:“这么说两国要开战了?”
她点点头,“十之八九。”
他心思一下子飘了出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东方晗雪捻起桌上的一粒花生,朝他头上扔去,“想什么呢?”
一把捻住花生,扔进嘴里吃了,笑道:“在想现在南诏不能待了,北楚也待不了了,接下来该去哪。”
“该不是在想你的那些宝贝该如何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吧!”她不由打趣。
“还真被你给猜中了!”他一下子坐了起来,隔着个桌子凑到她身前“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怎么我想什么都知道?”
她一怒,“你才是蛔虫!”
“开个玩笑罢了!”他哈哈一笑,斜一眼东方晗雪,见她没有排斥的意味,遂又凑近了几分。
倏然放大的俊脸突然凑到了东方晗雪身前,两人间呼吸可闻,她甚至能看见他脸上极细微的一层绒毛,不得不说,就算是如此近地观察,她也找不到他脸上的任何一丝瑕疵。
他唇角一勾,眼里尽是醉人的笑意,这几日的相处下来,虽然不像往日那般排斥他了,但他每当如此笑起来,那也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因此她往后退了退。
他道:“如果没有记错,我记得那日与公主约定把公主送到之后便得到十万两银子?”
她点头,“自然。”
“话虽如此,但现在我不但安全地把公主你送到了南诏,现在又多了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