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先后进了景德宫,皇后顾婉凝坐在高位,下边坐着李明瑞、晏丛云、李洙赫跟他的侧妃林语溪。
“参见母后。”
四人俯身行礼,然后再跟其他的几位皇子见礼。
“平身。”
顾婉凝微微抬手,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示意他们入座。
左香菱抬眸移步之间,她可以分明的感觉到顾婉凝再看着她,但是却没有以往的凛冽的感觉,似乎少了一点敌意。
她有点不解了,难道就是因为做了上官飞白的妃子,就真的是一家人了?怎么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呢。
“你们都是新婚燕尔,晚点来也无妨的,怎么都来得这般早。”
顾婉凝扫视过众人,语气十分的温和,左香菱听了眉毛挑了挑,她这算是见识了顾婉凝的另外一番面孔?
那日要丢她茶碗的顾婉凝还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呢,她觉得还是应该小心应对才是。
“劳烦皇后娘娘挂念了,新婚后的第一天来给您敬茶是应该的,你让我们晚点那是体谅我们,但是我们是晚辈怎么能失了礼数呢。”
这话是孙盼夏说的,面对皇后,她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反而愈发的从容,这点左香菱自认为是比不上她的。
毕竟,她从小就周旋于这些圈子之中,自是游刃有余的。
见孙盼夏跟李博浩起身先去行礼了,左香菱下意识的看向了上官飞白,上官飞白也看向了她,给了她一个看自己指示的眼神。
见此,左香菱才吐出一口浊气,这景德宫着实与她磁场不合啊,每次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喝完了孙盼夏的新妇茶,顾婉凝赏赐了一些东西给孙盼夏,孙盼夏谢恩以后有跟李博浩回到了座位之上。
这下轮到了左香菱跟上官飞白,上官飞白牵过左香菱,走到顾婉凝跟前先是拜了一拜,然后顾婉凝的贴身姑姑迎秋便端着托盘站到了左香菱的身侧。
看着上面的茶盏,左香菱眸目微垂,伸手端起了茶杯。
仅是触碰到茶盏的一瞬间还没有觉得什么,等那茶盏置于手中之后,左香菱才知道其中的不妥。
这茶杯就像是在滚水里煮过一般,烫得让人拿不住,但是现在这么多人,她敬茶的对象又是顾婉凝,要是她不敬茶那就是大不敬。
所以,左香菱咬着牙端上了那滚烫的茶杯,尽管看不见自己的手指,左香菱也知道肯定是烫得发红了,刺痛感一直从指间蔓延到了她的头皮。
“皇后娘娘请喝茶。”
循着孙盼夏刚刚的礼仪动作,左香菱轻轻跪了下来,头垂下,手却要朝着顾婉凝的方向微倾,方便顾婉凝接下。
结果,就在顾婉凝刚刚接下茶杯的瞬间,茶杯就脱手了,就在左香菱以为自己要完蛋的时候,身侧的上官飞白长手一伸就将茶杯接到了手中。
左香菱见此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接住了,不然保不齐顾婉凝会给她扣上多大的罪名呢,一个不敬之罪肯定是免不了了。
顾婉凝也是被吓得嘴唇微张,第一眼便落到了上官飞白身上,待看见上官飞白黑着一脸注视着她的时候,她心里一颤。
这样的眼神放在别人的身上或许没有那么可怕,但是放在上官飞白的脸上,她心头就揪在了一起。
“请母后见谅,王妃的手不小心受伤了,原本是想跟母后说的,但是王妃说今日是礼节,不应免去,所以才发生了这样了事情,这杯茶,儿臣代王妃敬奉。”
说罢,上官飞白举着手中的茶杯,目光冷寒的看着顾婉凝。
顾婉凝这才收回了心神,将上官飞白手中的茶杯接了下来。
“无碍的,王妃应该如实说的,这要是再加重了伤情,渊儿该责怪我这个做母亲的了。”
将茶饮尽,顾婉凝温和的看着左香菱,左香菱微微诧异,立马回道。
“多谢母后体谅,是儿臣愚钝了。”
再次伏身行礼,左香菱有点摸不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似乎是有点太简单了吧。
上官飞白收回了视线,拉着左香菱起身了,刚刚他接下茶杯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劲了,那茶杯在左香菱手中已经放了片刻了,竟还那般烫,可想而知,左香菱刚刚拿起的时候有多么的烫。
这是新妇敬茶,又是给顾婉凝敬茶,没有人敢从中做手脚,否则就是不想活了,除非,这是顾婉凝的授意的,所以他刚才才会那样注视着她。
回到座位上,上官飞白目光关切的看着左香菱,左香菱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实则,心里已经把顾婉凝给问候了千八百遍了,她现在只想早点离开这景德宫,要是再不敷药,她觉得自己的手就要起泡了。
也暗暗诧异自己刚刚是有多大的勇气,才没有将那茶杯给丢出去,恐怕这就是求生欲吧。
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顾婉凝竟然没有接住,明明她是感觉到顾婉凝拿稳了才松手的,结果她才刚放手茶杯就掉了。
这不就是明摆着要借这么多双眼睛,认定她一个不敬之罪吗。
对于顾婉凝,左香菱又一次厌恶了起来。
顾婉凝微微走神,刚刚的茶杯有多烫她自是知道的,不过,这并不是她做的,就算是她想要对付左香菱,也不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这样看来,肯定是有人故意要害她跟上官飞白离心,从而有机可趁。
谁都知道李绍武宠爱上官飞白,前不久又有李绍武的亲信大臣当朝提出了要立太子的事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