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一瞬间已经没了踪影,官府的人扑了个空,没法子,也只能先将地上那些护卫尸首先搬回去,到时再让逍遥侯府的人前来认尸。
沐如锦并不担心官府查出什么,阎王帖之人伪装的护卫都是易过容的,那容貌的原型是江湖中一个小型的盗贼团伙,经常劫掠一些小镖局或是行商的钱财货物,也是让人深恶痛绝的存在。
阎王帖早在许久之前就将这些人给抓了起来秘密关押,而他们则易容成这些盗贼的模样来逍遥侯府做护卫。如今尸首被调了包,阎王帖之人早就安全退离,剩下的那些尸首都是那些盗贼本尊,刚刚被干掉,所以多半不会引起官府的怀疑。
沐如锦也同时启动了读心之术窥探着不远处那些围观人群之中是否有看出破绽之人,若是有,就要及早除掉,或是绑起来待事成之后再放了,总之绝不能让他们出去胡言乱语坏她计划。
不过,好在一切还算顺利,烟雾缭绕之下一切都模糊不清,并没有人发现端倪,大多数人还沉浸在惊心动魄和猜疑谁是买凶之人之中,让沐如锦很是松了一口气。
同时,也没有人发现,其实沐如锦现在怀中抱着的花盈盈也早已被人调了包。
真的花盈盈已经被徐清风的人藏了起来,沐如锦怀中这个,与花盈盈身形有九分相似,只是容貌不同,故而,那刺客最后悔其容貌也是有此深意,想要隐藏这个破绽。
此人名叫魏翠花,是个普通的乡野民妇。她自幼身患绝症,已没几日好活。
庞涓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遇到此人,心生怜悯,但无奈,这魏翠花所患之症,就连她也是束手无策。庞涓行医几十年,从未见过这样罕见的病症。既治不了,她剩下的日子不足十日。
为此,魏翠花十分沮丧。她自幼患病,能坚持到如今已是奇迹。只可怜家中只有父母老迈,无人照看,她怕自己死也不瞑目。
也就在这时,庞涓提出了这个要求。既已知时日不长,也救治无望,不如用这一命,换取一笔银钱。再为自己的父母找到一份足以生存的简单工作,药王谷会保证二老老有所依。
魏翠花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为了能让老父老母安然度过晚年,魏翠花演的十分卖力,就连划伤她的脸时她都未喊过一分疼。
沐如锦也并非是全然冷血无情之人,自然也会为这姑娘感到可惜。只是事已至此,她已没有多余的时间为他人哀默,她能做的。只是按照原来的计划演下去。
于是,在官府之人还在处理护卫尸首时,沐如锦对着也受了轻伤的绿蛛大喊:“快,快去请大夫为花姨娘诊治!”
绿蛛见花姨娘受伤颇重,立刻领会,连忙跑去了杜子陵处请人。而‘花盈盈’却抓着沐如锦染血的衣袍死死不松手,虚弱道:“不……不必了……少夫人……奴婢……奴婢恐怕不行了……”
“你别说话,留着力气等大夫来,你定然会安然无恙。”沐如锦关切道。
“少夫人……奴婢多蒙少夫人爱护……虽为妾室。却……却从不敢逾越半分……也是少夫人人好,从不为难我等。奴婢昧不下良心做那等遭报应的事……却,却又不敢反抗……只能以身为少夫人挡灾,求少夫人原谅奴婢隐瞒之过……”
‘花盈盈’越发虚弱,说着还咳出一口血来,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你话中有话?”沐如锦一脸的惊疑,看向‘花盈盈’的目光也带着几分审视。
“少夫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奴婢只想对少夫人说,请少夫人小心……公主……她……她……”话未说完,‘花盈盈’已经咽了气儿,体温渐渐冰冷。
沐如锦按耐着心中的难过之情,却不能露出破绽,无奈,她只好继续演到:“公主?莫非,此次刺杀是公主所为?”说着,沐如锦又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可是不对呀。那刺客明明说是食苦削发之仇,这怎么看指的都是林清珑才是……”
此时周围安静的很,每一个人都在感念花盈盈舍身救主母的事迹,也都用心听着花盈盈的临终遗言。只是,那花盈盈临死前所说的似乎有那么些别的味道。
众人心思也都活泛开了。那刺客刺杀之时所说的食苦削发之仇,虽不是所有人都清楚,但知情人也还是有的。那林清珑因为在逍遥侯府老太太寿宴之上迷晕了五公子苏衍,假意与人交欢,最后却被沐如锦证实是栽赃陷害,从此声名狼藉。
楚王也感叹生此孽女,便罚了林清珑日日食苦菜,削发赎罪。但知情人也猜测到,此事背后定有沐如锦暗中推波助澜。
所以,刺客一说出食苦削发之仇时,许多人都联想到了林清珑,所以此次刺杀的矛头顿时指向了楚王府。只是,那刺客说这话时表情实在是太浮夸,太不自然,也引起了一些人怀疑,是否是嫁祸之计。
如今,花盈盈舍身救主,临死前其言也善,暗指此次刺杀她事先得知,却不敢出言相阻,又不愿做违背良心的恶事,只能以死相挡,权当赎罪。而最后那句小心公主,却是在是让人浮想联翩。
不用沐如锦再加引导,众人已经都开始脑补开来。京城里人人得知,皇家里出了个不要脸的十三公主,放着金枝玉叶不做,非要死要活要下嫁一个商人做平妻。自甘堕落不说,还破坏人夫妻和睦。
这沐如锦在京城里也是大名鼎鼎,因当初将亲生父亲赶出门去,又气愤之下自曝幼时经历而被人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