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怀菁坐得有些久了,胸口有淡淡的恶心之意,她没带压呕意的酸果,也不敢喝水,只是咬住唇忍下。
程常宣没看出来,只同她道:“我便让人查了天牢送饭的牢头,发现那日送饭的人不是他,他坏了肚子,由另一人派送。大理寺也查到了这点,他们查了另一人,那人也是给牢中送饭,是个普通人,放下饭就走了,出事被叫到大理寺时被吓得两股战战,力证饭菜没被人碰过,他进天牢之前还偷吃了一口,大理寺也未发觉怪异。”
两个送饭的,没出过事,进天牢之前饭菜还是好好的,没有被人下毒。偏偏不久之后,庄丞相因为吃了这饭菜,生命垂危。
“殿下仅凭这些沾不了边的事便想说太子殿下意图毒害我父亲?”庄怀菁皱眉开口,“便是三岁小儿也不会信。”
程常宣顿了顿,道:“我算了时间,又让侍卫查探,发觉牢头送饭至庄丞相中毒被发现,少了一刻钟的记录。
庄丞相中的毒烈,耽搁片刻便会丧命,换言而之,庄丞相在那一刻钟内并未吃饭,他或许是在和别人交谈。能进天牢,又能不留痕迹出来的人只有那几个人,里边恰有太子。”
“殿下这些话全都是猜测,若拿不出实质的证据,那我该先走了。”庄怀菁站起来,她喉咙中的恶心之意愈发重,“多谢殿下相约。”
她转身要离去,只觉二皇子的话荒谬至极,她原本还以为会有证据。
程常宣看着她的背影,又开了口:“太子养在宫外,回宫时,给你父亲治病的张御医早已不在皇宫,他们能相识我就已经觉得怪异。
太医院正与我私下认识很久,若不是他来跟我说,我还不知道张御医的小孙子居然还得了太子的引荐信,轻而易举入了大医院。”
庄怀菁的脚步一顿,她微微转过头。
皇帝下令整治过太医院,不是谁随便就能进的,她当初在宫中看见那个小童时,还以为是张御医举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