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发生的事儿,宋华卓不用想,也清楚元氏必定是听到了。
可她毫无作为,他也不知,她是如何想的。
张姨娘今早便被丢出了主院,宋华卓也不会给了她脸面。
只是,元氏不说话,他自然是忐忑得很。
“啧……”宋依锦忍不住出了声。
大概是因为新奇吧,以前在康王府的时候,因为没有妾室,对这种场景见所未见的,闻所未闻。
想到之前,在宴会上,许多贵女说起家中父亲妾室的时候,满不在乎的模样。
之前没听懂,如今成了局中人,看得明白后,只觉得很新奇。
“自荐枕席,红袖添香,的确也是一个好事。”元氏神色淡淡,水蓝色广袖长裙,衬得她柔美得很。
但说出来的话,能够气死人。
发髻上,斜插着几根步摇,随着她说话,也在跟着晃动。
眉眼如画,一如当年,宋华卓刚见到媳妇的模样。
他原本想辩驳,只是瞧见了这一幕,也歇了这心思。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眼神好着呢,她与你相比,差远了,我会如何选了她?”宋华卓冷哼,面上傲娇。
“又不是头一回,从前也有过。”元氏笑了,讽刺道:“宋怡柔怎么来的,你不知道?”
在那天晚上,宋华卓实在记不住太多,唯独记得自己是喝醉酒了。
在迷迷糊糊中,到底发生了何事,他也不敢保证。
等到早上起来时,看到张姨娘,他很是诧异来着。
他记得,他昨晚实在是什么都没做,哪怕是喝醉酒,也不可能,没有丝毫的记忆。
可后来,他为了安抚元氏,忙得焦头烂额,不知该如何做时,张姨娘竟然传出怀有身孕了。
他想到,床榻上,那天是有一滩血的,所以,她自从怀了孩子后,自然不能一走了之。
只好给她一个名分。
元氏生气,他实在也没办法顾及太多,因为南楚那边,又整出了一些小摩擦,真的是太烦了。
所以在当时,他实在顾不上家里的情况,匆忙去了南境。
等到再回来时,宋依锦已经生了,宋怡柔都已经半岁。
已经是几年后。
元氏有心结,他不知如何做,想着宋怡柔也是个闺女,那就干脆交给张姨娘自己来管。
至于那个晚上的事情,他自然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想要重新查起来,早已是困难重重。
家已经成了这样,也没必要再去查当天的情况。
是以,他现在被挤兑,他也不敢辩驳。
的确不是头一回。
“以后,她还敢做这种事儿,我便将她赶走了。”宋华卓保证道。
自从知道,她这十几年来,在管家这方面,做的实在是差,亏欠了自己的闺女,自然会记恨。
她就像是一根刺,横在他和元氏跟前的刺。
若非十几年前,她的算计,他和元氏,也不必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早就是容不下了,如今,又重来一次,他自然是记得十几年前的耻辱。
他不愿意,也不会,更加不能,让她再度得逞。
都说在宅斗时,男人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亏你平时都得有多么厉害,倘若男人的心,并非偏在你这边,哪怕是使出浑身解数,最后还是输了。
宅斗,斗的也不过是一方天地而已。
宋华卓偏向于元氏这边,宋依锦自然是高兴,她乐呵呵道:“爹爹真是厉害。”
她忍不住朝宋华卓竖起了一根大拇指,鹅蛋脸上,笑意盈盈,瞧着很是开心。
“只要钱到位,你是不是啥都能做啊?”元氏没好气道。
“娘,我回头给你送几个,特别好看,有一个金步摇,瞧着特别适合你。”宋依锦讨好道。
她见过一个富贵牡丹的金步摇,格外的适合元氏。
元氏抱着软枕,看着上头的花纹没说话。
“送,怎么不送?”宋华卓高兴道:“那步摇配你母亲正好。”
要不是看到他眼里也有茫然的神色,都以为他是知道是哪一支步摇了。
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
元氏许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今天宋华卓突如其来的道歉吧。
毕竟她现在也不愿意让闺女为难,自然不能和从前一样,板着一张脸,将宋华卓赶出去了。
是以,宋依锦留下来吃了午饭。
午饭过后,她打了个哈欠,道:“母亲,我走了。”
元氏没理她,算是默认了。
宋华卓跟着出了门。
他很少管内宅中事,如今,元氏既然接手了,他想卖个好,也着手管了起来。
怕是元氏被人欺负了。
他们父女出了门,正好看到院子里,一树海棠花。
元氏性子如火,最是喜欢大红色,海棠花也是她的最爱。
宋华卓眼神定了定,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闺女。
今天的她,杏粉色绣花襦裙,头上随意梳了个简单发髻,随着她的晃动,步摇上的珠子,也跟着晃动了起来。
圆润的珠子,色泽极好。
宋华卓忽然看不懂,闺女到底是喜欢什么花。
元氏脾气不好,热烈如火,喜欢鲜艳的海棠,可以理解。
可是,宋依锦并非是那个喜欢海棠花的人,她穿着的衣裳,什么颜色都有。
虽然和元氏一样,是个不拘小节的,但是,她哪怕是只用一个发簪盘起头发,都有说不出的清丽贵气。
“爹,你这样看着我干啥?”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