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明嘉珩将朱笔一丢,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示意祁阳坐在不远处的矮凳上。

祁阳拱了拱手,连忙坐了下来。

外头的小厮端了热茶进来后,又挪开了一些糕点。

等做完这些,这才躬身退了出去。

“按照他那个脑子,当然是不知道,旁人在利用他。”明嘉珩等小厮出去后,冷漠的说了一句:“他那个脑子,孤是佩服了,当什么王爷,去放牛算了,放一头就行,就怕放多了,他自己都数不过来。”

祁阳冷硬的面上,也露出了笑容,他吃吃的笑了起来。

殿下说玩笑话,也是好听得很。

“算了,不理他了,留着也没什么用,明儿个,给父皇个章程,处理了吧。”

像是这种暗杀储君的大事,牵连出很多问题,端王府男丁必定是一律斩首的。

至于女眷,流放岭南吧。

岭南潮湿多雨,瘴气极重,一路上,就算是男子,只怕也不好过,更加别说是女子。

要是到了岭南,谁也不敢保证,女子是不是还能活着。

明嘉珩当然不会有妇人之仁,他们敢对他下手,比定是要承受这个结果。

只是,可惜了,揪出了个端王,一点都不抗揍。

浪费时间。

“行了,你最近休息吧,忙了几个月了,你到处跑,也是辛苦,放你几天假。”明嘉珩挥了挥手。

“多谢殿下。”祁阳算是承了下来。

天色渐晚,祁阳喝过茶后,身子暖了一些,听到明嘉珩说要回院子休息,连忙去拿了披风。

主仆二人离开后,书房的灯也灭了。

一切如常。

第二日清晨,是个大朝会。

明嘉珩将最近的事情总结后,一并交给皇上处理。

皇上大概心里有个数,对于这样的总结,倒也是不意外。

端王一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倒是无人唏嘘,因为能上朝的,都是聪明人。

自然清楚,端王只是一个前菜罢了。

实际上,还有很多事情,是他们目前还没发现的。

明嘉珩作为储君,向来都是被寄予厚望的。

如今有人惦记了他的太子之位,要断了他的一生,此人比端王更加狠辣,更加能蛰伏。

像是一条毒蛇一般,随时能站出来咬人一口。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少人,对太子,莫名的有了同情。

明嘉珩顶着众人的同情,之后,提了个要求:“父皇,最近儿臣着实太累,身体欠佳,想休息半个月,请父皇准许。”

皇上:……

这个兔崽子。

他冷哼一声,道:“行吧,那你休息吧。”

明嘉珩高兴的哼哼的两句。

天高云阔,阳光四溢,入了冬,也并非没有好天气。

前几日,下了雪后,如今,天气都是极好的。

正好,是茶会举办的时候。

从前,茶会被人瞧不起,是因为,再也出不了一首,被人传颂的诗词。

可如今不同,如今,有了一个宋依锦,使得茶会被很多人重视。

人比以往多了许多,设在清泉山庄上,正好是梅花盛开之时。

在将军府里,学了好几天的账本,纳兰容撑着下巴,没有丝毫生气,焉巴巴道:“再不出门,我的眼睛都要瞎了。”

连续在这边,看了这么久的账本,上头的每个字,都认识,但是一旦结合起来,一个字都看不清楚。

奇怪,真的是奇怪。

“我也是,不想看了。”何媛媛也放下了算盘,靠在椅背上,羡慕的看着宋依锦。

一身绣花常服,雪白锦缎,尤为贵气。

她靠在椅背上,看着医书,尤为认真,听到她们甩手不干时,挑了挑眉。

“不看就不看吧,欲速则不达。”宋依锦说。

“我发现,你比我娘好多了,我娘若是知晓我要躲懒,指不定要跟我念叨很久。”纳兰容佩服道。

“我不是你娘。”宋依锦冷哼,想了想,又说:“按照你们的天赋,本来就是不低的,学这些东西,很难吗?你们不都是学会了吗?”

“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何媛媛哈哈笑了起来,贼兮兮道:“为啥伯母最近没出现了?”

那天醉酒后,元氏被宋华卓接了回来,之后再也没出现过。

哪怕是她们早晨起来舞刀,也不见了元氏。

原以为是生了病,可如今看起来,倒也不像是这么回事儿。

到底是发生了何事,谁也不清楚,可看着宋依锦的作为,不像是母亲生了病的模样。

宋依锦放下了医书,白了她们一眼,道:“天气冷,躲懒了。”

“你说嫁人啊,就该嫁给你爹这样的,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妾室,还一心只是护着妻子,上头没有公婆压着,自己又是个嫡妻,那简直是太好了。”何媛媛有点羡慕。

世家出来的男子,哪一个不是妻妾成群?

有时候,还没成亲,家中都出现了庶子庶女。

何媛媛见多了,自问自己不能接受这种。

所以羡慕了元氏。

在宋家呆了好几天,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也知晓,宋华卓格外的重视自己的妻子,哪怕是没有儿子,同样也不影响他的敬重。

这就很吸引人了。

何媛媛当然不是想取代元氏,而是想成为另外一个元氏,以后嫁了人呢,也能如此便是好的。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不好说。”宋依锦摇了摇头,没打算继续说的意思,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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