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殷素素大怒,重重的把杯子放在桌上,半凉的的茶水溅到她雪白纤细的手指上,“真是蠢货!”
“夫人息怒,我想陛下也不会容忍三殿下如此过分的行为的。毕竟是手足相残行为,三皇子也未必会真的动手。”立在她身后的金禾轻声劝解道,“不过,我们还是想办法通知他们一下。”
“这个自然。”殷素素略略和缓了怒容,点头道,“消息确凿吗?”
“应该是真的。”金禾点头道,“虽然没亲眼见到县令手里七皇子的令牌,但这却是县令管家喝醉酒后亲自说的。而且咱们的人也打听到有好像林小姐和七皇子的人,只是两人都有伤。”
“继续找,务必在他们到京城前就拦住他们,然后叫他们现身,让羽林卫来接。”轻轻的扣了扣桌面,殷素素轻声道,“金禾,你不知道,陛下和太子殿下因此事身体都不太好,一时精力不济。未必就能发现的了三皇子的行为,毕竟我也没有确切证据,不能直接上报。”
七皇子本身母族也是大族出身,如果再和一位大家族小姐联姻,譬如柳家。他就有了能和二皇子三皇子一争高下的能力。三皇子大概是很想趁此机会除掉一位潜在的竞争者的,因此在城门城郊都布置了不少人,还派人≤,..到四邻州县寻找。偏生皇帝还以为这是三皇子想表现自己手足情深。并没怀疑其他。殊不知杀了七皇子宇文毅后,只要往刺客身上一推,没证据谁会怀疑他三皇子才是凶手?
殷素素虽然有些察觉,但是她却不能这么直接报告皇帝。毕竟三皇子是皇帝的儿子,而且之前也没有这么恶劣的行为,殷素素冒然进言只会让皇帝疏远她自己。她一个孤女,能有眼下潜在的势力,丰厚的家业,自然靠的是皇帝的宠信,怎么会自毁长城?
不过。这两人都没什么大事,到底是个好消息,还是要向青青说一声才是。殷素素心里盘算了一下,决定眼下就派人过去,当然还是看着青青最近茶饭不思,人急速瘦了下去,她还是很感慨的。知道的是两人姐妹情深。不知道的说不准还以为青青失恋了呢。殷素素虽然自觉地对林钰挺关心,但是就到不了这个程度。当然,她心里装着太多的事情,也比不上青青心思纯净,才有那么深刻的感情。
安排完这一切后,殷素素才有心情感慨两句,“也不知道小玉受的伤重不重。要不要紧?”
金禾笑道。“想来是不会很重的,七殿下和林小姐都出现在当铺里了,要是受伤很重只怕是没力气亲自去当铺的。”
“这倒也是。”殷素素放下心来,又问道,“玻璃作坊那边怎么样了?镇远侯府和张家这几天又生出什么幺蛾子没?这两天事情太多,竟是一下都没过问这摊子事。”
金禾也收拢了神色,严肃的汇报起商场上的事。不过这一对主仆都没想到林钰眼下正在受罪,别说赶路了。爬都爬不起来了。
原来县令当时就找人全县搜查,林钰和宇文毅却信不过他,并没现身,而是第二日一早就乘坐马车去了邻县。而孙县令没想到两人已经进城,还以为在城外,重点放在各乡各镇以及进城的人中,让两人很轻易的就出了城。
只是天空不作美,路程走了有一半就开始下起小雨,天气也渐渐阴寒了起来。毕竟只是廉价马车,马车密封并不好,车厢内不断滴水,也阴冷了起来。
“汹,你怎么回事?”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宇文毅看着林钰的脸色越来越黄,嘴唇也发白,一时手足无措了起来。“车夫,车夫,快停车,有人生病了。”
一车四个人,还有一位赵姓母子,赵大娘看了看林钰摇头道,“她这是寒邪入体,要赶快喝点姜汤,服些热汤药,不然要是厉害了,麻烦可大了。”
“这可怎么办?”宇文毅一时急的要命,又连忙喊车夫,“车夫,快停车。”
车夫停了车,也进来看了看,直道晦气,不过也是无奈,“这雨眼看着越下越大,停车生火烧个热水给这姑娘喝也办不到,只能尽快赶到下个村镇了。且忍忍吧,我让马走快点,还有一刻钟就差不多能到了。”
车夫这么说,宇文毅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看着着急。而林钰的情况则是越发不好了,虽然两人是落难,但除了第一日坑底,林钰还是比较讲究的,很少和宇文毅有肢体接触。可林钰此时却半闭眼睛,软软的往自己身上靠了过去,宇文毅登时手足无措起来。迟疑了一下他还是伸手搂住了林钰,免得她继续歪倒下去。
“好冷。”林钰意识其实有一点模糊了,不是很清醒,一直在嚷冷,“我好冷。”
“再忍忍,我们马上就到镇上了。”宇文毅轻声道,“一定要坚持。”
“你说我会不会死?我觉得我好像撑不过去了。”林钰只觉得浑身如陷冰窟,意识却在慢慢沉没,“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青青,我的钱也全部给他。”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宇文毅早已察觉自己怀里柔软的身躯不停的颤抖,虽然是在安慰林钰,自己的声音也是在颤抖,“我们在那么危险的时候都没死,眼下怎么会有事?你一定会没事的。”
“真的么?”
林钰脸色由蜡黄转为苍白,又从苍白转到一种半透明的白,配着苍白的唇,长而黑的睫毛,竟渐渐有一种空灵凄美之色。宇文毅看着,心里好像有人伸手拼命拉扯,痛苦非常,一时竟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