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老子滚出来?”
原本魏一刀正百感交集,谁知道突然发觉从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而且这脚步声偏又停了下来。他这几年武功大进,无限接近宗师,五感自然灵敏非常,几乎是一确定了那人在注意他们,他就摸到了刀柄上。
不过走出来的人显然有些出乎两人的意料,走出来的是个青布长袍,布条束发,即使衣着朴素依然俊美儒雅的青年。他站的其实挺远,在一座草垛后面,要不是魏一刀爆喝的声音够大,他估计都听不到。
“裴易?”看着慢慢走近的男子,殷素素的眼睛微微眯起,锐利如刀锋的光一闪而过,旋即恢复到宛如星空大海一般的深邃美丽。
相比她,魏一刀就没有这么好说话,几乎可以说是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似乎很有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把对方斩于刀下的打算。
裴易恍若未见,月光下俊雅的五官上带着一抹和煦的笑容,走过来笑道,“我觉得我已经躲的够远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可惜魏一刀完全没有理会到,冷冷的瞪着他,“这可不是你偷看的理由,没有一个好理由,我不可能轻饶了冒犯我的人。”
他刚刚还要对一直暗恋的女神表白呢,突然冒出来个偷窥者,虽然知道裴易不会武功,并且是刚刚来到,应该听不到自己说的话,可心里总还是不太舒服。
“我想殷夫人您应该听过我的名声,我极好画”裴易似乎没有察觉到一点危险,而是笑道,“刚刚月光下惊鸿一瞥看见您的相貌,我就想着能画一幅月下美人图。”
这倒是也能说得通,魏一刀自己就是个武痴,朋友里也不少,但是他还是看着裴易不顺眼,端的一副翩翩贵公子的范儿,刀尖都快架到鼻子上了,
“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殷素素没有纠缠之前的问题,而是望着对面年轻的男人浅浅一笑,月夜下清冷幽艳如迷梦昙香,如果够熟悉的话,就知道这是她杀人的前兆。
“您的姿容绝代无双,我虽然没曾亲见过,可也听说过您的美貌。”裴易依然保持着和煦的微笑,“我见过江南几位著名的美人儿,都没有您这种宛如仙子神女凌然的姿容风华,我想我大概不会认错的。”
殷素素冷笑了两声,看了裴易一眼,“你倒是个聪明人,可惜了,我不喜欢太聪明的家伙。越枫溪,这家伙就暂时交给你了。”
“我跟你说了,我现在叫魏一刀,不叫越枫溪了!”说完,她就准备离开,背后那五官硬朗英俊的男人却忙着插了一句嘴。
殷素素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那很重要吗?你还是你就是行了。”
她的步伐轻盈,背影婀娜摇曳如清风中微微颤动的,月光下美的让人难忘,越枫溪的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
“别看了,人已经走了。”裴易看着这个硬朗的霸气的山大王盯着那位美貌享誉京城的殷夫人背影转不过眼球,好心的提醒道。
不想越枫溪回头却突然扯了个笑容,“你别告诉我你没在看。”
裴易原本看好戏的神情刷的一下子就变了,本以为他是个涂有肌肉,没什么大脑的武夫,谁知道竟然也很敏锐。
越枫溪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口白牙,毫不客气的嘲讽道,“不要以为自己是聪明人,别人都是傻子。至少看你现在的境况,你真的觉得你很聪明很有智慧吗?”
和裴易有点儿轻视加嫉妒英武的越枫溪一样,越枫溪也各种看这个装的很好的世家小白脸各种不顺眼,加上彼此又是准情敌的关系,所以嘲讽他起来,那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对了,再善意的提醒你一句,素素她不喜欢弱鸡一样的男人,请问裴公子,你杀过鸡?”
越枫溪最后来了一句,然后哈哈笑着走了。裴易被他那一串哈哈小声惹得有些恼火,虽然是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还是小声的回了一句,“你会写诗作画,弹琴下棋吗?”
越枫溪的耳朵多灵啊,本想回头吼这个金玉其外的绣花枕头的,突然想起殷素素离开前的嘱托,又哈哈笑起来,一把抓住了裴易的领子,
“老子倒是差点忘了,殷素素还嘱咐我看管好你呢。”他脚下一点,折回去一手拎着裴易,然后又纵横几个起落,得意的笑。
什么江南才子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他拎小鸡一样拎着走?
和他得意的心情不同,裴易显然觉得这样很屈辱,可惜的是他是个普通人,而且是个连鸡都没杀过的贵公子,怎么抵抗的了越枫溪的动作?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本公子忍!
此时的殷素素还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发生的小桥段,凉风之下,她不由的想起越枫溪,想起当年唯一可以借机喘息的江湖生活,突然觉得有点疲惫。其实她是喜欢外出做任务的,因为比起压抑复杂的镇远侯府,冷漠的丈夫,和无时无刻的噩梦,即使可能会随时死掉,她也想稍微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
“已经快要结束了啊。”殷素素毕竟不是伤感性格的人,她很快就打起了精神,“也要开始考虑退路呢。”
她今天早上刚收到战报,因为离交战的地方近,她比京城里还要早收到消息,又是一场大捷,张家几乎是在负隅顽抗了。
此时的张家,张白龙正很随意的靠在软榻上看书,似乎完全没有受到这场战争的影响,他身边的老头儿倒是很急切。
“当年的宝藏将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为